“这样么,可惜,我这边没有会说德语的朋友,明天你看能不能通过别的方式套一套他的话。”黄丰仓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于大为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也只能如此了,看对方的表情绝对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想要说。
难道是这台车故障的原因?是谁提前把车弄坏了?
“大为,看来你们需要一个会说德语的人。”黄妈端着菜,刚要从桌子处转身,“我倒是认识一位欧德的留学生女孩,是我好朋友家的姑娘。”
黄妈走到于大为身边,按下了免提按键:“丰仓,你看把那个姑娘带过去行吗?顺便明天我也打算开车带着孩子们过去,我倒要看看是谁饿着我家小蛮了。”
“额,婶子,您就别操心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明天保证让大家吃到热乎的饭菜。”黄丰仓在电话中开口劝解。
“你当你们矿上的吃的谁都想吃?吃不好活能干好?”黄妈语气不悦,“你不用管了,明天中午和晚上我给他们弄吃的,保证比你们矿上食堂的东西强百倍!”
“唉,好吧。”黄丰仓无语,婶子这脾气上来便是多少匹马也拉不回来的。
于大为坐在凳子上,回身插了一嘴:“黄妈,你说的那个女孩能跟我们去吗?”
“放心好了,这不是还有我呢吗,再说她自从回国以后就一直在家里,也不爱出屋,都把她妈妈急坏了。”黄妈嘴上平淡的说着,小眼神不住的往厨房里撇。
以前自家孩子不仅智力缺陷,还一副滚刀肉的样子,谁家姑娘能看上这种,但现在不一样了,会开挖掘机的本事了,知道孝顺帮忙干活,她还能看到自家儿子眼睛里有光了。
老母亲想抱孙子的想法,开始在心底里疯狂滋生,黄蛮回来以后,她就开始收集各个朋友家孩子的信息。
她觉得就算是个正常的姑娘,说不准也能看上她家蛮儿,除了偶尔反应慢一点,其它的哪点比一个普通人差?
于大为心领神会,与大领导又交代了两句,这才挂掉了电话。
不过他对黄蛮变相相亲的事情,不是太看好。
毕竟黄妈到现在还不知道,在黄蛮心里早已经住下了一个白月光,而且刚刚情根深种不久,又怎么可能会对别人另眼相看。
但这些于大为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很理解黄妈的心情。
千年的铁树开了花,万年的枯藤发了芽,妈妈多年的等待确实等出了一个美好的结果。
黄蛮帮着老妈快速端菜,丝毫注意接下来到过年前夕,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
吃饭的时候,还跟着大家一起狼吞虎咽。
黄妈看着这三个孩子的吃相,心里一阵心疼,白天一定受了不少苦,至于吕师傅,嘴里微微抿着酒,吃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他也很想跟这几个家伙似的,奈何今日碰见了沙坪坝的大佬,这位坐在沙发上平平无奇的妇女,可是餐饮界赫赫有名的母夜叉。
年轻的时候朝丈夫大喊一声“劳资蜀道山”,试问谁人不知?
早在进门的第一眼,吕师傅便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沙坪坝开了第一家火锅店的老板娘么。
不论是早年还是现在,经常会到她家餐馆去吃饭,如今可不能说是餐馆了,应该叫酒楼更加贴切。
吕师傅这顿饭吃的有些拘谨,早早吃完,早早地驱车离开了,准备回家再垫一口。
黄妈送走了吕师傅,回到家一边捡桌子一边诧异说:“你们那位吕师傅看着是真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多半是去过您那吃过饭吧。”于大为手里端着剩菜盘子,“黄妈,明天去您千万别动怒,好好看莪们修车就行。”
“放心,黄妈有分寸的,那些个二五仔我还没放在眼里,主要就是给你们弄一些好吃的,这才能有力气干活。”黄妈端起空空如也的盘子,“你说说你们吃的啥也不剩,肯定是中午在那边没吃好,有黄妈在,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一旁正在擦桌子的姚金斧,忽然抹了抹眼泪,有妈在的感觉真好。
“砰。”于大为照着斧子的屁股轻踢了一脚,“干啥呢,好好擦桌子。”
可不能让这小子哭,小时候就喜欢哭唧唧,咋哄都哄不好,他得强行打断对方施法。
“哥,你,你踢我干嘛呀?”
“欠踢,多大个人了还哭唧赖尿的。”
姚金斧:“……”
所以?这就是你踢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