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人开始正式拆卸双钢轮压路机,之前于大为将前后钢轮都拆卸完了,如今还剩下车架子里面的配件组。
黄蛮和姚金斧都没拆卸过压路机,于大为先让他们从递扳子开始,慢慢教导发动机,和变速箱该怎么拆卸,连接点在哪里。
一点点的两个人也摸清楚了一些,拿着于家老爷子的工具开始拆卸,至于于大为的专用工具,他自己都舍不得。
那套刃系列跟套筒每次用完了以后,于大为会像老爷子似的将工具擦得干干净净,重新放回工具箱里面。
好的工具在使用起来完全不一样,拆卸的过程中能将于大为手里的力道百分百传递出去,各处螺丝很轻松就能拧下来。
中午和晚上于大为负责做饭,过程中还不忘教给两个人一些拆卸的小技巧。
他的想法是希望自己的员工,不局限于只会开车,至少要有基础的维修和应变能力,这样在未来独自干活的过程中,车子出了问题也能应对自如。
姚金斧是技校毕业的,虽然学的是挖掘机,但维修的原理是共通的,很快就能掌握于大为话里的精髓。
黄蛮却听不太懂,但经历了村村通工程后的他,最大的成长是身体里拥有别人不曾拥有的韧性。
别人花一個小时能掌握,他就花四个小时,再不行就八个小时,吃饭想,睡觉也想,睁开眼睛就去尝试。
这是他在村子里挖坑的时候自己琢磨出来的,他知道自己笨,但不是说熟能生巧么,多弄几遍不就行了吗?
也因为有过挖掘机驾驶技术的第一次成功熟练操作,他对这种学习方式抱有强大的信心。
于大为跟姚金斧经常能看到,几人吃过晚饭后,黄蛮独自一人点着煤油灯,借着月光,继续琢磨于大为说的窄间隙时的拆卸技巧。
黄蛮的努力,成功将姚金斧卷起来了,两个人平日里饭后也会拆卸两三个小时,才算结束。
于大为见两人是铁了心贪黑拆车,无奈之下去了镇上弄了个探照灯,安在了小砖房门口。
如今的探照灯还是那种白炽灯,点亮以后散发着黄色的光芒,而且极为费电。
可于大为遇到这俩犟种也劝不动,晚上修车其实是效率最低的,他自己就从来不晚上干活。
不过如果是单纯拆卸的话还无所谓,但很多配件拆下来放在旁边,第二天找起来绝对费劲。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只能跟着这俩人后面捡螺丝,捡配件,明明是个修车大手子,硬生生被这俩玩意熊成了学徒工。
于大为见两人乐在其中的拆卸,接下来的日子也就主要让他们俩来拆,他则是在一旁指导,顺便收拾一下自己这个小院。
地面上的玻璃碴子,破钉子,都要清理干净,后期要是来了小轿车维修啥的,万一扎爆胎就不好了。
弄好了小院,于大为又去了做门头牌匾的地方,凡凡修理厂这五个字,再加上彩钢条的设计,很快牌匾就做出来了。
广告店老板说还能给加灯,于大为抬手选择了拒绝。
笑话,他又不指这个小修理厂赚钱,要是牌子上面点个探照灯,到时候院子里很多东西都得被外人看见,还不得过来偷东西卖配件?
弄好了牌匾,于大为又雇了几个泥瓦匠,将小院子四周的墙壁重新加高了一下,上面还插上了很多玻璃碴子,高度两米五左右。
外面的门也重新钉上了两层铁皮,主要的作用还是为了防贼,这年头不是于大为小心谨慎,而是不得不防,脑子里的苟道意识他一直没有忘。
一切弄好了以后,距离阳历十一月二十四号的日子也不远了。
这台宝马格压路机也被黄蛮和姚金斧拆的差不多了,发动机,变速箱,这些里面的零部件都是于大为亲自拆的。
这些东西过于精密,如果是坏的就算了,要是好的,真不适合新手去拆,容易拆坏掉。
最后所有零件全部拆开,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车壳子后,他数了一下,发动机、变速箱全坏。
水箱底部不知道被什么搞腐蚀了,漏了一个大窟窿,也不能要了。
让于大为有些意外的是,这个老家伙竟然还附带液压系统,正常来说老款的双钢轮压路机都是靠自重压路。
这台双缸压路机不仅有振动马达,还有液压泵和液压马达,算是给了于大为一个不小的惊喜。
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不论是液压泵还是液压马达,全都是报废的。
如今这个市场上宝马格的压路机有,南方比北方的还多,所以配件肯定是能找到,可进口配件的价格……于大为光想想就直皱眉头。
所有的配件,包括刮泥板,挡杆,钥匙开关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加一起,他粗略的估算一下,至少得花掉六万左右。
如果要修,钢轮里面的振动轴和偏心臂,他打算也换掉,虽然能对付,但好歹是自己的车,后期维修也得是自己,如果维修换配件,全换掉能用的时间更长。
这台宝马格压路机跟旁边小轮挖不一样,它是大牌子,而且浑身上下除了年久失修全是铁锈之外,没有一点杂牌子的东西。
给它换上进口的设备,重新刷一层黄漆,就算赚不回六万块钱,卖掉也绝对够本了。
这样想来,于大为还是决定修修看,所有的废旧配件他都没有扔,前两天特意用铁皮搭了个棚子,全都放在了棚子里。
一些个比较沉的,像发动机缸体,变速箱外壳这些,就都靠近了棚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