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县点了一下头,举起惊堂木用力拍下:“今日,本官在此公开审理张得财被杀一案!”
“堂下几位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张麻子被杀一案,会把你们这些醉香院失窃案的相关人员一起叫来吧?”
白若雪扫了一眼站在右边的这群人,都在纷纷点头。
“那是因为,杀害张麻子的人和在醉香院盗走衣物的人,是同一个!”
听到这句话,堂下的人一片哗然。
“肃静!肃静!”虞知县拍了好几下惊堂木。
待到所有人安静下来,白若雪继续讲道:“要想了解这两件案子的全貌,就要从头将所有线索理上一遍。”
“事情还要从十多天前说起。日月宗坎水堂的反贼在郊外的山神庙中聚会,却被州府的驻军所剿灭,仅副堂主杨修春逃出生天。”
“而过了数日,张麻子去郊外打野味的时候,偶然在山神庙附近拾得了一枚玉珏。”白若雪走到李寡妇面前问道:“这可是事实?”
“对对,确实是在那边拾到的。”李寡妇点了点头。
“杨修春化名易二,逃到县城后躲在土地庙中,并让小癞子帮他探查那枚玉珏的下落,那玉珏对他很重要。张麻子打算将玉珏当掉,却被告知不值钱,从当铺出来的时候刚巧被小癞子看见,并报告了杨修春。对吧,小癞子?”
“嗯,易二哥让我带三百两去找张麻子买玉珏,他却一定要五百两。后来商定戌时在文康桥交货,定金一百两。”
“张麻子拿了这一百两,先是去首饰铺花费十两买了个镯子送人,而后晚上又在得悦楼拿出五两还债,顺便吃了一顿饭。照理说他身上应该至少还有八十多两,然而我们在张麻子的身上并未发现这些钱。”
这时,白若雪突然笑盈盈地走到了老刘头的面前,而这个笑容却让他不寒而栗。
“老刘头,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白姑娘,小老儿、小老儿怎么知道呢?”他强挤出一丝笑容答道:“许是那张麻子将其余的银票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吧。”
“不对,我们对张麻子的家进行过详细的搜查,并没有发现那笔钱。”白若雪转身问店小二:“小二哥,那日张麻子身上带着不少钱,你是亲眼所见的吧?”
店小二连连点头:“白姑娘说得是,确实如此。”
“那......”老刘头脑筋又转了一下,答道:“那就是让凶手拿走了吧。”
“不对,也不是凶手拿的。”白若雪又否定了他的推测:“小癞子和张麻子约好的时间是戌时,张麻子提早到后去桥边的小树林里解了个手,凶手就是趁这个机会杀了他。但凶手刚杀完人,小癞子就赶到了,凶手并没有机会拿钱。后来小癞子发现张麻子死了,他就在尸体上翻找玉珏。刚一找到,你就打着更走近了。他只来得及拿走玉珏而已。”
“那、那可能是他在说谎,说不定那银票就是他拿的!”老刘头开始急躁起来。
“那是不可能的。”白若雪摇了摇头回答道:“第一:如果是他拿的,那他直接说翻找玉珏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就行了,把罪责推给凶手不就完事了,何必多此一举承认自己看到过;第二,我们找到小癞子的时候,他的身上一共有四百三十两,其中四百两是准备和张麻子交易的,剩下那三十两则是杨修春赏他的。这几天我们也彻底调查过他那几天的活动情况,并没有发现他曾经大笔用过钱。”
“那、那小老儿可就真的不知了......”
看着老刘头装糊涂的样子,白若雪走到他面前用凛冽的眼神盯着他:“另外,我好像从来就没说过,张麻子身上丢失的是‘银票’吧?”
“啊!?”老刘头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