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空群一行人急匆匆赶到事发地点时,见到“万马堂”十三飞鹰卫及“地部”寅、卯、辰、巳四队执事率领百余名战士围住丁眠风及丁家三十余名剑手,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无比。
在包围圈中,白衣染血的满天正坐在地上抱着同样满身是血、早已没了气息的云在天放声痛哭。
马空群面笼寒霜,看了一眼身边一脸为难之色的戚继光,沉声喝道:“军营重地,不可放肆,立即收刀退下!”
此言一出,这些“万马堂”子弟无论如何不甘不愿,都立即收刀回鞘,解开包围退到马空群身后,原地只留下抱着云在天尸体痛哭的满天。
戚继光见马空群令出法随,御下之严不逊军营,心中暗暗称奇。
马空群走到满天身边,喝道:“哭哭啼啼成什么样样子,站起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满天立时止住哭声起身,却仍将云在天的尸体抱在怀中,带着满脸泪痕哽咽道:“方才我和在天喝了点酒后在这里闲聊,他问我是否知道丁白云那疯婆娘与表哥你结怨的根由,我……我便把从爹那里偷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谁知那姓丁的狗贼正好经过听到,跳出来说我辱他妹妹清名,拔剑便下了死手,若非在天为我挡了一剑……”
马空群心一叹,知道满天这小子所说的根由,必然不止自己和丁白云争夺陨铁母石一事,还有丁白云与白天羽的暧昧关系。
此事本是丁家最大的隐私,却被人在背后拿来作为谈资,丁眠风不发狂才是怪事。
但满天再不修口德,也轮不到外人替自己管教,何况云在天赔上了性命,这件事情的性质便已经不同。
他转头望向手提染血长剑、面冷如冰的丁眠风,冷然问道:“丁二公子,我这属下所说是否有歪曲不实之处?”
丁眠风亦冷声反问:“难道他说的这些还不够?”
马空群颔首道:“既然如此,本座便先处置了家务事……满天!”
满天身躯一震,急忙停止哽咽肃然应道:“属下在!”
马空群道:“你背后道人短长,其罪之一;连累兄弟殒命,其罪之二。我要断你两根手指以作惩罚,是伱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满天低头看看怀中自幼相伴、如今却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的云在天,满脸都是铭心刻骨的痛悔之色,毫不犹豫地道:“不必劳烦堂主,属下自己来!”
说罢,他轻轻放下云在天的尸体,俯身捡起先前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剑光一闪,已经将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斩落。
虽然痛得脸色惨白,却硬是哼也不哼一声。
马空群见他如此表现,面上神色稍缓,叹道:“先退下罢。回家之后,你自己去找云婶子叩头请罪。今后她一家人的生活,便全着落在你的身上!”
听马空群说到云在天的母亲,满天又流下眼泪,低头应一声“是”,重新抱起云在天退到后面。
马空群重新望向丁眠风,脸上含笑声音温和,只有双目中的寒意愈浓:“丁二公子,我的人,我处置,你不满,可以说,但不能越俎代庖。这是道理,也是规矩!”
丁眠风冷笑道:“狗屁的规矩!我丁家的清誉,就值两根手指吗?”
马空群脸上的笑意更盛,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家里大姑娘倒贴魔教少主,还未婚先孕生下儿子的清誉吗?”
一个惊天大雷,雷得在场所有观众七荤八素,雷得丁家众人满面通红、双目血红。
丁眠风羞愤欲死,怒发如狂:“姓马的,今日丁家与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