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怀仁压着怒火,不得不改变行程,对常靖中说“老常,等一下,给我半个小时。”说着将钥匙放到安占江桌上,走了过去。
常靖中看看没吭声的安占江还有好奇的王雅贞,只好坐下来继续等着。
“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是黄埔的,黄埔七期的,我要见……”一名没有佩戴军衔的中年人被人用袜子塞住了嘴,然后按着装进了麻袋里,迅速的吊了起来。
甄怀仁二话不说,就开始了拳打脚踢。
“甄课长。”就在甄怀仁越打越顺手之时,听到了有人大喊一声。
甄怀仁停下,扭头看去,是余乐醒“余课长有事?”甄怀仁走到一旁,拿起一个海碗灌了一碗水。
“我是来提审税警总团的人犯的。”余乐醒之前听说过有关甄怀仁的一些传闻,可是从没有想过甄怀仁下手这么黑。看着麻袋下边的一大片血污显然不是一次造成的,余乐醒皱皱眉头“甄课长应该知道所有关于税警总团的犯人现在都属于特务处来处理。”
甄怀仁扭头看向方靳鑫,毕竟人犯是他挑的。
方靳鑫脖子一缩走了过来,凑到甄怀仁耳边说明。
特务处并没有直属监狱,正好宪兵司令部看守所为了税警总团的案子腾空了所有牢房。所以特务处这一阵是在用看守所的牢房审讯。这事甄怀仁知道,特意交代方靳鑫去外边抓人来单独看押,方便自己练拳。可是如今首都因为税警总团的事弄得风声鹤唳,犯错的少了很多。再加上甄怀仁最近练拳太频繁了,填充的人犯根本不够用。于是方靳鑫今天调了几个税警总团的来凑数。
“那这事余课长打算怎么解决?”事已至此,不管甄怀仁多生气,多无辜,都必须撑着方靳鑫。这无关对错,而是立场。他要不能为手下遮风挡雨,手下人谁还会为他卖命。
“不如甄课长教教我?”余乐醒反将一军。
“哦。”甄怀仁又喝了一碗水“那回头一起喝酒。我还有事,回头聊。”甄怀仁说着向外走去。
余乐醒没有阻止,毕竟这事他强出头只会一发不可收拾。该如何收尾,是邰蓑衣去权衡取舍的。
方靳鑫等人立刻跟着撤走了。
“还要面谈?”回到办公室,甄怀仁接过常靖中递过来的铜哨。看了看里的东西,立刻摇头“告诉他们,没空。”
常靖中点点头。他可是老刑侦,甄怀仁一回来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自然明白甄怀仁干什么去了。话说如今甄怀仁在首都驻军间的名头越来越大了。没办法,一点点小错进了宪兵看守所,出来的时候就是断胳膊断腿,谁不害怕“我那边的已经摸得差不多了,您看什么时候收网?”
“不急,等我消息。”计划赶不上变化,特务处接手税警总团的案子之后,非但没有将审查范围限定在一团两营,反而扩大到了整个税警总团。这也是宪兵看守所人满为患的原因。甄怀仁不清楚邰蓑衣打的什么主意,因此决定手里留一张牌“这次收网咱们要万无一失,同时把他们都给镇住。”利民药局给的这条线索到目前为止已经浮现了至少五六条大鱼。甄怀仁同时也想看看日本人到底要干什么。
常靖中听懂了甄怀仁的意思,不由有些诧异,毕竟据他所知甄怀仁和特务处关系很好。可听甄怀仁如今的意思,似乎隐隐有和特务处别苗头的意思。当然,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甄怀仁只要不翻船,蹦的越高他的好处越大。
甄怀仁送走常靖中后,直接开车来到了自己和郑若兰的家。不出预料,郑若兰根本不在,他看出奶妈有些害怕,不得不退了出去。
找不到人的他只好来到中央饭店接上贾奉国和孙振堂去见甄怀道。
看得出孟秋之选的地方是动了脑子的。安排甄怀道父子住的酒店距离司令部并不远,档次虽然不是特别豪华,却也没有亏待他们。
众人要了一个包间,然后点了锅子还有手切羊肉,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老四你晓得吧,你这个名原本该是老三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甄怀道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竟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结果还是四婶觉得好,非要拿去。如今看来,果然是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