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黑衣。

这样的情况，异事局的基础培训中有提到过。

当怨魂要在突破白衣之前，魂魄会从半虚无的透明状态，变成泛白的颜色，那是半步白衣的状态。

而白衣在即将突破黑衣之前，白色会变成深灰色。

至于半步红衣也是这个道理。

李凡的眼中也露出了惊惧的神情。

但为时已晚。

他的实力，勉强抗住白衣鬼的攻击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半步黑衣？

别想了，能不死就不错了。

形式在一瞬间逆转，李凡与王大有也陷入到绝望中……

或许第一次任务，两人就要成为光荣的烈士……

马街镇中的惨叫还在不时传出。

只是频率已经在放缓，看来还活着的马家后人已经不多了。

白衣鬼看着狼狈的李凡，嘴角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嘲讽道：“你们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周永仁，永远的用，仁义的仁……”

“咳咳……你的废话真多……”

李凡咳出一口鲜血，嘴硬道。

通常反派死于话多。

不知道事情到了目前这种情况会不会逆转了。

白衣鬼周永仁并没有急于动手，倒是像个话痨般和李凡谈起了心。

“你知道吗？当自己心爱的人在烈火中化成一句焦炭，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李凡看着满眼期待的白衣鬼，下意识地说道：“绝望？”

“是啊……”

白衣鬼周永仁惨然一笑，目光深邃地看向了自己曾经居住过，有过美好回忆和痛苦记忆的废墟，苦笑道：“是啊……就是绝望，但那个时候我就是个无用的窝囊废……”

说到这里，周永仁那惨白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对自己的厌恶。

敏锐的李凡似乎感觉发现了什么，追问道：“你既是周永仁，又不是周永仁？”

“哈哈……不错，我和他都是这个灵魂的人格，用你们活人的话来讲，这叫多重人格，而我……就是属于黑暗中的周永仁……”

“那你是人还是鬼？”

李凡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眼前这个“白衣鬼”，虽然拥有鬼的所有特征，但有过周晓玲的话，以及在周永仁身感受到不属于鬼的呼吸，这让他搞不明白周永仁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非人非鬼吧……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白衣鬼周永仁就像是在面对老朋友一样，倾诉着心里的不痛快。

它突然话锋一转，咬着牙说道：“现在我周永仁回来了，而且我还拥有审判的能力，我要让马家人付出代价……”

一股杀气如实质般凝聚在周围，顿时就让李凡心中一惊。

这种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在特殊训练室中，李大师召唤恶鬼时一模一样。

白衣鬼周永仁咬牙切齿道：“马家家大业大，我周永仁就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外来户，但天给我关了一扇门，却给了我可以点燃一切的火把，我要毁灭所有带有马家血脉的人，让他们血债血偿……当然了，你们只是无意间闯进来的苍蝇，我不介意把你们一起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