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书房里,程广仁正与两个幕僚密谈什么时,门外忽然传来严肃且急切的呼叫声。
“丞相!属下有要事禀报!”
程广仁皱了皱眉,这声音他自然听得出来,是他手下暗卫的统领卓柄,要不然其他人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接近书房。
卓柄不会不知道规矩,既然敢打扰,那就说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着,程广仁端正身姿,喊了一句。
“进来。”
很快,房门推开,走进来一个孔武有力、不苟言笑的汉子。
“丞相,刚刚得到消息,王上调集卫戍军将神殿周边全部封锁,然后……”
后边的话似乎连卓柄都倍感惊悚,因此竟是一时难以说出口来。
听到王君发兵围了神殿,程广仁以及两個心腹幕僚都是一懵,同时也有些茫然。
这好端端的,那位王君围神殿干什么?
程广仁起初也没有朝那个方向想,但联想到那位新王的疯子行径,再看到卓柄的反应,心中不由得一突。
“然后怎么了?他该不会连神兽也敢招惹吧?”
卓柄脸皮一抽,咬牙道:“丞相,那位王上,他…他杀了神兽!而且还将神殿给拆了!”
“什么?!”
程广仁顿时惊得站起来,手指都在哆嗦。
至于那两个幕僚,更是骇然失声,只觉脑中有阵阵雷鸣在轰嚓不断。
“卓柄!你确定自己没有说胡话?”
程广仁语气急促的喝问,已是心惊胆战。
卓柄苦笑一声,无比认真道:“丞相,这种惊天大事,属下哪里敢胡说?”
“此事属下已多次确认,绝对无误!”
程广仁倒吸一口凉气,感觉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震怖过。
一段时间的死寂后,其中一个幕僚冷静下来,却是忽然喜形于色的嘿笑一声。
“丞相!这是好事啊!”
“那位新王,他这简直就是在自取灭亡啊!”
“神兽他竟然都敢杀,而且连神殿都给拆了,这要是等神山那边知道,还不剥了他的皮?”
这时,另一个幕僚也回过味来。
“此言有理,丞相,或许我们用不着再进行拟定的计划。那位新王这可不是在找教训,而是在自寻死路啊!”
程广仁转过头,看了眼幸灾乐祸的两个幕僚,却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沉着脸冷哼一声。
“你们想的也太简单了!神明一怒,岂是杀个把人能解决的?”
“他是大虞的王,他干下如此大不敬之事,神明的怒火又岂会撒在他一个人头上?”
两个幕僚愣了愣,其中一人皱眉迟疑道:“丞相的意思是说,神明可能会惩罚我们整个大虞?”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程广仁背起双手,脸色变幻不定的踱起步来。
另一个幕僚撇撇嘴,不以为意道:“就算如此,那也算不到我们头上,大不了就是降下什么天灾之类的,反正受难的也不会是什么。”
“所以,丞相,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这时,卓柄忽然开了口。
“丞相,我觉得有一点您需要注意一下。”
“根据我们的眼线汇报,神兽之死,并非是大军围攻的结果,而是小范围的搏杀。”
“虽不知具体是何人所杀,但当时算上所有跟王君进入神殿的人,总共也只有几十人。”
听到这话,程广仁步伐一顿,眼神更加惊疑。
神兽,竟然不是大军围杀?
眯眼思考一阵后,程广仁沉声道:“卓柄,你是在搬血境圆满积累了十几年的强者,以你之力,可有希望同神兽抗衡?”
卓柄毫不迟疑的摇头,肯定回答道:“绝无可能!”
“丞相,王都神殿中的那个神兽,我恐怕连造成伤害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府城神殿的神兽中,如果能近距离搏杀,属下倒有信心跟其中几个一较高下,但也只是在近距离。”
“可以神兽的能力,属下多半是没有机会近身的。”
听完卓柄的回答,程广仁眼神微闪,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这样说来,王君手中必然有什么强大的杀伐宝物,又或者是有一个或几个身怀某种诡异能力的强者!”
说着的同时,程广仁心中也生出了更深的忌惮。
那位新王看似疯狂暴躁、行事冲动乖张,但后面却似乎都有倚仗,让他也有些看不透了。
只是,得罪了神明,纵使新王再有本事,也难逃厄运!
正想着时,门外又有声音响起。
“禀丞相,王上派人来传话,说是今晚要大宴群臣,请丞相务必参与。”
设宴?
程广仁皱了皱眉,不知道王君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这时,卓柄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