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舒熠然现在的身体状况,他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去穿什么正装的,哪怕他已经成为了所谓的小龙人,十二小时内那些淤血都消下去了不少,但该疼的地方还是会疼。
他原本打算在床上躺一天鸽掉恺撒的邀请,但诺诺却在下午把他抓出了病房,她开着从学校租的大红色法拉利,问舒熠然敢不敢去飙一趟车。
“你开车的话我没意见,反正我没学过。”舒熠然合上手里苏茜给他带来的书,轻描淡写地说,于是他现在已经坐在了跑车的副驾上,校门在他们背后逐渐远去。
今天是个多云的阴天,不然在这暑气未消的八月末的午后出来溜达绝非什么合适的选择,阳光都能把人的后颈皮晒脱一层。
不过阴天陪伴出行者的只剩下舒适的凉风,舒熠然套着件宽松的长袖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并没有系上,仔细的话还算完好的锁骨区域,那里的骨骼太容易折断了,昂热也没有选择对这个部位下手。
舒熠然的头发前部略有些长,他享受垂头时刘海能微微遮住目光的感觉,这会让他更有安全感。为了不显得凌乱,两侧的耳发他都剪得贴着皮肤为止,看上去就是个前沿略长的学生头型,土的掉渣,但架不住人帅。他托着下巴看着车旁飞速掠过的景色,瞳孔中倒映着山林的绿意,像是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清爽男主。
卡塞尔学院的校区分为两部分,山顶校园和山谷校园,所谓的山顶校园其实不在山顶,而是处于半山腰往下的位置,由一個三次转折的长上坡或是两边蜿蜒的车道与山谷校园相连,山谷校园的侧边就是火车站。
山谷校园的设施并不多,只有少数实践课或是实验课才会去那里,大部分时候学生和老师都聚集在山顶校园。而诺诺开车就是由山顶校园开向真正的山顶,沿着盘山公路一圈圈环绕而上,道路两侧的松树随风摇晃绿意如舞。
诺诺开起车来显得颇为惊险,她在弯弯绕绕急弯众多的盘山公路上开出了一百公里的时速,像是驰骋在宽阔的高速路超车道上,很多次过弯都显得颇为惊险,车身侧面几乎要撞到防护栏上去,每当这时她总是会发出有些兴奋的笑声,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女孩。
舒熠然根本懒得理驾驶座上的小疯子,他只关注于四周的景色,连安全带都没系也完全不怕被甩出去。
对他来说如果有其他车同样在这条路上他隔着一两百米都能听见引擎的声音,不怕有同样来飙车的从山岩后突然闯出来,反正驾驶座上这个女孩总不可能是真的要去寻死,她敢开至少说明她有把握,舒熠然也就随她去了。真要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两个身体素质上的超人直接跳车多半也死不了,大不了损失一台跑车,反正不是他付钱。
他觉得应该不少混血种都会偏爱敞篷跑车一些,因为跳起车来真的很方便。
以诺诺的车速都开了二十分钟才到山顶附近,山路的尽头是一块挡路的石碑,上面刻着拉丁文,舒熠然的造诣还不够不太能理解上面写的是什么,只解读出了一些诸如“战士”、“兄弟”、“老师”一类的常用名词,觉得可能是对于过去的人的一块纪念碑,说不定和秘党的历史有关。
石碑的后方是地势平坦的空地,没有几棵树木但长满了青草,几处天然的泉水从岩石下涌出来,形成了一片晶莹的山顶湖,湖水清澈见底,溢出之后往山下流泻,化为雪白的瀑布。这里并不是山体的至高点,身后还有更高的山头,只是没有了路可以上去,那里的地下水汇集过来形成了这样的山泉湖和小瀑布。
舒熠然走到山崖旁边,向下一览无余的风景确实很好,可惜看不见学院,它被身后的山体挡住了。伊利诺伊州的山川确实当得上秀美二字,只是缺少了一些他在国内看见的大气磅礴。
诺诺把高跟凉鞋脱在了车里,赤着脚踩上茂盛的草甸,享受着足心被刺激的过电感。舒熠然默默心想这种习惯大概就和国内那些喜欢光脚踩在鹅卵石路上的大叔大爷是一样的,可能是觉得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足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