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李长青道。
“谢上仙赐剑,小王告退。”郑王起身。
从这位仙人的做风看,行事干脆不喜拖沓。继续在这耗着,只会图增不喜。
见郑王离开,李长青暗自叹息。
这位年轻的君王,其实是个聪明人,并非没有察觉。只是空有野望心无社稷,不愿意去尝试另外一个罢了。
李长青想了下,屈指又凝聚出一柄剑。
剑锋更锐,剑意更强。只悬在那里,剑气便在地面划出了痕迹。
名剑“芦菔”与之相比,天悬地隔不值一提。
不过李长青只看两眼,便弹指将其毁去,溃散在了空气中。
“想多了。”李长青自嘲一笑,“想要悟得剑仙之妙,又岂会这样简单。”
以大法力点化人间物,于其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大道通明,却是术法不精。
如同博览群书的智者,学究天人见多识广。农学田亩之道,绝对无人能及。
可若让下田耕作,难免笨手笨脚,反不如寻常老农。
日前以五行之力催迎春花开,得以悟得一门木系术法。今天为郑王点化剑器,不由得生出些想法。
“天有缺,地有陷,事皆有不足。旁人修仙,悟大道便可万法通。但我为异数,此条路却是堵死了。想要补全,当另觅机缘。”
李长青顿了下,抬头看向远方。
“还有两个客人似乎也到了。”
郑国素念已了,郑地缘法未结。这干旱的大地,该多些生气了。
……
城外。
“到,到了……”
郑郡城外来了两匹马,马上各有一老一少,都累得满头大汗。
少年还好些,只是单纯疲惫。老人则趴在马背上,明显颠得脱力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却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祖父!”
少年大惊,连忙下马搀扶。
“没,没事……”老人没有大碍,缓了几口气,“这一天跑下来,骨头差点散了。要是听你的就好了,脚程快一些,不至于受这份罪。”
“怪不得祖父。”少年面色复杂,“谁又能想到,郑国竟然有方术士隐居。”
“一招错,步步失。”老人打量不远处的城池,“这一次,我们怕是要落后了。”
“祖父不必多虑。”少年安慰道,“咱们的人到的早,发现方术士也很及时。燕人就算已经进了城,也不会那么快就查到。”
“嘿,谁说一定是燕人呢。”老人指了指前方,“守城的兵卒数量太多了,城门处的盘查很严。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不会是这个样子。”
“您是说,郑人也动了心思?”少年望了一眼。
城门处的确有很多兵卒,但更多还是逃荒的灾民。
“是因为闹旱灾吧。”少年不认为郑人会介入,“城外连粥棚都没有,灾民都想着进城活命。这么多人放进去,肯定是要出乱子的。”
“防灾民进城,拦外面就行。可是那些兵士,也在查出城的人。”老人很是敏锐,“先进城吧,找到我们的人,问问就知道了。”
“要不要换身装扮,把马藏起来?”少年问。
“没必要。”老人望着那些被拦在城外的灾民,“我们现在这样,进城反倒更容易。”
两人重新上马,果然顺利的进了城。
守门兵士只拦灾民,骑马者不在阻拦之列。甚至因为嫌麻烦,连两人的路引都没看,就让开路放了进去。
“饿殍遍野,官府无为。奇雾再奇,于郑国又有何益?如果真有争遗宝的心思,还不如去求求雨。”少年回头看了眼,脸上满是讥讽。
“你这话倒也不错。”
老人笑了笑,催动马匹过了城楼。随后眼前一花,顿时笑容僵住。
跟过来的少年,亦是满脸愕然。
不见了高墙和城门,只有远方的模糊轮廓。眼前是一处偏僻的街巷,还有一座寻常的民宅。
“我们进城后,走了很久吗?”
……
芦菔,剑长三尺二,重五两一钱,锋锐无双。传仙人所铸,为当世名剑。
《兵器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