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道身影看着像人，但若是看清了它们的脸，就绝对不会再把它们当人了。

天色虽然阴沉昏暗，苏提却看得清楚，那三道身影确实有人的面孔，但都双目浑浊，表情僵硬，獠牙凸显，更重要的是它们的皮肤，呈现的是一种淡金色，还有点点银白。

“是僵尸，而且是金甲尸。”韩晓沉声说道。

“金甲尸？”苏提听说过僵尸，却不知道什么金甲尸。

“僵尸，是由尸体经过种种因素变化形成，多是人为炼制，最低级是铜甲尸，相当于引气初期的实力，之上是银甲尸，金甲尸，相当于引气中期，引气后期的实力，再者就是夜叉，等同化神。”

韩晓低声解释：“这三具僵尸是淡金夹杂些许银白，显然是初步达到金甲尸的层次，僵尸的身体坚若精铁，力大无穷，多是作为魔兵傀儡使用，修道界中擅长炼尸的只有魔道的尸道宗，你们是尸道宗的人？”

韩晓最后一句是向对方两人诘问，魔道虽然猖獗，但素来为世人所不容，这里是帝都附近，两个尸道宗的人出现在这里，只怕不是偶然。

“九公主好眼力，鄙人韩仇，这是我师弟秦辉，我们是为讨债而来。”对方两人都很年轻，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年长几岁，说话的是年纪三十左右的那个。

“姓韩，名仇，你是为我而来？”韩晓若有所思地问道。

苏提从这个女孩脸上看不到丝毫慌乱，不禁暗自赞许，小小年纪，女孩子家家，却能处变不惊，不愧是皇室公主，这份气度和从容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比拟。

“不错，正是为你而来。”听到韩晓的话，韩仇流露出强烈的恨意，“你父天启帝用卑劣的手段篡夺了皇位，逼得我们一家亡命天涯，这个仇，今天该收一收利息了。”

“你是端荣太子之子？那也算是我的堂兄了。”韩晓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苏提听到这里吃惊不小，这其实是一段公案，天启帝便是当今陛下，在当今陛下之前，大乾三代帝王昏庸，致使民不聊生，天下动荡，当今陛下于二十年前兴仁义之师，兵谏大内，逼迫先皇退位，而当时的太子端荣太子，带着两个儿子不知所踪，坊间和朝堂都有不少传闻，没想到今日之事竟会牵涉到皇家二十年前的一段公案。

“苏提，这是我们皇家的家事，你不必蹚这趟浑水，快走。”韩晓低声说道。

苏提自然知道她是好意，只是他看了看对面的阵容，事到如今想脱身，怕未必能够如意。

“堂兄？”韩仇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笑得气都要喘不过来，骤然间笑声戛然而止，声音透着万丈玄冰般的寒意，“我非常期待，天启帝若是看到他最疼爱的女儿被炼成僵尸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直默不作声的灵云子听见这话，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悠然向前踏出两步，眼中是十足的自信，淡淡道：“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