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楠跟林远的关系转变，是在开学后的第三个月。

经过第二个月里那一个月的追求，林远发现了冯舒楠对他的厌恶，于是那天午休，他把冯舒楠约了出去。

在天台，林远问出了他的疑惑：“舒楠同学，请问我是有哪里让你讨厌呢？”

“全部。”

冯舒楠的目光淡漠无光，丝毫都没有聚焦在林远身，她从头到尾都没正视林远一眼。

一直都是越过林远，看向了高空之的蓝天白云。

她对眼前这个没有任何真心的男生，就是如此的厌恶。

“……”林远似乎还在纠结。

“听不懂人话？”冯舒楠冷漠地讥笑了一下，“告白的那么多男生里，就你最让我恶心和反胃。”

“他们再垃圾，也是真正在觊觎我的身体，你这令人作呕的东西，眼睛里根本从来都没有过我，喜欢我？呵呵。”

“我不管你是为了我的钱，还是觉得跟我谈恋爱可以被人吹捧、感到有面子，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

少女抬着眺望天空的脑袋，总是是微微低头，首次看向了林远。

从嘴里散出的，是绝无转圜余地，不抱有半点开玩笑成分的森然警告：

“再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就可以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少女显得意兴阑珊。

在后来一次交谈中，柳千代得知，在那个时候，冯舒楠彻底认为，尝试着就读普通人高中希冀可以借此好转状态——绝对是最无聊透顶的想法。

她已经是想着，从那一天起就退学，剩下可能只有半个月的日子，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等死。

虽然那已经很后来的事情了，但当时柳千代依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十分的庆幸。

庆幸在当时，出现了一个转机。

“舒楠同学。”

冯舒楠已经满脸无趣地迈开冷冰冰的步伐，越过林远，要离开天台。

那个不怕死的男孩喊住了她。

冯舒楠头也不回，投掷了一把匕首过去。

匕首的锋刃擦着林远的肩膀，撕裂了他的衣服，同时也在他的胳膊留下了一道割开毛皮、深入血肉的伤口，血流不止。

林远没有满脸惊惧的吓得摔倒，也没有怒意涌大喊大叫着咒骂冯舒楠。

他只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沉默片刻后，再度轻轻地开口挽留道：“舒楠同学，我有个问题想请你解答。”

那一刻，林远这个名字，头一次在少女的眼里真正留下了一道影子。

她认可对方不是一个男孩，而是一个男人。

林远把握住了唯一的生机。

冯舒楠决定转身，她冷漠地注视着对方，一言不发，等着看这个男人想说出什么话。

“如果，”林远缓缓说道，“我有一百块钱，买了一百块钱的礼物给你，而且不恳求跟你关系更进一步，你会收下吗？”

少女那犹如南极冰川一般，零下冰雪刀削的冷漠嘴唇微微歪起了一个可笑的弧度：“你也配？”

“如果我有一万块，买了一万块的礼物给你，不恳求跟你更进一步，你会收下吗？”林远不曾受挫，他只再度发问。

冯舒楠似乎已经不想回答这种无聊至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