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贺妄抬起头来,目光赤红,“不能把她送回去,母亲我是认真的,我可以养她,我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分她一半。”
“她在福利院会被人欺负的,我亲眼看到有人抢她的馒头。她都五岁了还没我三岁的时候高。”
“五岁?”贺母有些诧异,这小女孩的胳膊细得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似的,原以为她只有三岁左右,没想到已经五岁了。
比她刚才在福利院看到的孩子还要瘦小些。
沈清芜小心翼翼地开口,“阿姨,我不要哥哥的钱,我吃得很少的,一天吃两顿就可以了,我还可以帮你洗衣服……”
贺母沉默了几秒,“张叔,怎么还没动?”
贺妄拔高嗓音,“母亲!”
张叔如梦初醒,开始掉头。
沈清芜浑身泄了气,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贺妄,眼泪越掉越多。
贺母掏出手帕给给她擦了擦眼泪,叹了一口气,“不能这么随便把你带回家,这叫偷孩子,我们得回去办领养手续。”
沈清芜愣住了,泪水掉得更凶了。
她轻啧一声,“怎么还哭,小水龙头似的。”
贺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抬头不耐烦地瞪了一眼贺妄,“你杵在这儿干嘛?刚才不是挺凶的吗?攥着拳头一副恨不得打死我的样子,现在不拽了?真想把你扔下去。”
贺妄:“……”
半小时后,福利院院长办公室内,院长和贺母在商量领养的事,贺妄还被押着进去给院长和老师们都道了歉。
为了安抚他们受到的惊吓,贺母又捐了一笔钱,着重强调了其中一半是院长和老师们的精神损失费。
贺妄道完歉抬头,就看到门框上有小半个脑袋正往里面看。
见他看过来,那颗小脑袋立马缩了回去,几秒后又试探着冒了出来,眉眼弯弯,对着他软软地叫了一声“哥哥”。
那个年纪的贺妄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用有限的词语来形容这一幕,直到多年后他无意间看到了一句诗。
你的微笑,掀起飞花四溅的瀑布*。
领养的流程走得很快,在所有手续都办好后,按照福利院的传统,会给孩子以及领养家庭来一张合照。
贺妄迫不及待地抓住了沈清芜的手,拉着她跑到了镜头前,“我要和阿芜妹妹单独照一张。”
拿着相机的老师哪敢说不,笑盈盈地倒数,“三、二、一!”
贺母叹了一口气,“阿妄不是说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吗?怎么偏偏对那孩子那么上心?”
张叔笑眯眯地说,“可能是那个小孩儿特别乖巧?”
贺母点点头,“这倒是。”
那孩子虽然穿着旧衣服,头发也发黄干枯,但五官精致,长得很有灵气,不比她见过的各个贵妇太太生的千金小姐差,好好养一养一定是个玉雪可爱的孩子。
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贺母总觉得那双眼睛她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