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回来了。”正在树荫下乘凉的柳儿,一见贾瑜便笑盈盈地上来,给他递上一杯凉茶,贾瑜端起杯子往屋中去,正巧看到绿竹晴雯在收拾茶杯,便问道:“怎么?这是谁来过了?”
绿竹见他回来了,便伸过手去将他喝毕的茶一接,笑着说:“昨儿爷不是说要在走之前把府上的事分配分配嘛,刚才尤大奶奶,秦大奶奶还有几个管事的便一起过来问问,结果看到爷没在,喝了一杯茶便又走了,可没想她们前脚走,后脚爷就回来了。”
晴雯那边收拾好了茶杯,替他把外衣脱下叠好,“那还要再去叫她们吗?”
贾瑜闻言笑了一声,用手刮了刮晴雯高耸的鼻梁,“这人越发有威严了,人刚走,我这又把人家叫回来,不是存心拿人家消遣吗?”
听他这样说,晴雯不乐意了,“这还不是担心到时候爷没说全,府上又出了岔子,好端端才弄兴旺起来的府又垮了去。”
贾瑜闻言乐得拍手,“瞧瞧,总算有了一个懂大道理的,只一件,你这嘴别那样尖了,每次不管好话歹话,你都得扎我心口两下才算罢休。”
绿竹阴生怪气地说道:“听见没有,往后可得学乖一些,不然你这倔脾气挨板子倒没事,别惹得某人心疼。”
晴雯一下子就红了脸,却也不理会,直帮贾瑜把床铺好,“快歇息了吧,这会晌午不睡,下午又得喊困。”
贾瑜也是当做没听见,也看不见绿竹眼里的小醋意,将她手上的玉佛取来挂在自己的脖颈上,正要上床去睡,就看见旁边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个账本。
晴雯也瞧见了,嘴上又埋怨道:“说了多少会儿,不许你在床上看书,只怕把眼睛熬坏了成了个黑瞎子,那时候我们恐怕也得把眼哭瞎。”
贾瑜见这妮子又起性子了,便连忙告着饶,把那账本放得离床远远的,脑中却一直在思考着自己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把这账本拿出来的?
……
“五十柄火枪?”坐在案桌边的义亲王姜津眉头一皱,把手中的书放了下来。“还有什么别的吗?”
“其它都是些杂物,消息说当时也没瞧清,只看了个大概,这五十柄火枪是拿红圈勾出来的,故而才记住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火器之中除了火炮朝廷严令无论民间还是勋贵一律不许私藏,其它倒也宽容,何况五十柄不是个大数目。”
“不过,王爷,还有一个消息倒是有趣,据说那贾家子准备重组神机营。”
姜津眼神中顿时多了几抹认真,“这倒确实有点意思,不过五十柄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呵呵,这火器又不是什么白菜,就算他跟那俄罗斯贵族有关系,但一柄起码也得不少钱,再说他贾家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哪敢去买那么些个火器惹人注意?”
姜津用食指上那颗大如鸽卵般的钻石敲了敲书桌上的紫檀笔筒,“我记得,查抄锦衣亲军的时候,宗人府缴了不少火器吧。”
回话之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虽说年份久了些,但大部分修整修整,起码还能用,要小人去跟这位贾家子见一面?”
“不用,某个小姑娘现在可是盯我盯的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