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以前只觉得盛流芳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如今看来,也有些活泼灵气。
她故意板起脸:“少来哄我这个老太太,你们两个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跑出去,也忒没规矩,况且诗词歌赋锦程看看也就罢了,你最该沉下心来看正经东西。”
盛流芳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祖母,我是最近才听来了几首诗,知其大略,不甚了了,说来也怪,我一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心里就堵得难受,像是被小猴子抓着,一直惦记。”
盛母嘴角微扬:“做学问都是这样过来的,你能有求知的心思,也算是入了门了。”
箫思凌可不管什么星辰奇景、大略了了,她只听出来,这事要被盛流芳糊弄过去。
萧思凌随即发难:“锦程是男孩子,淘气一些就罢了,流芳你个女儿家,怎好一起胡闹?总归是深夜时分,姑且不论德行妥否,万一有个磕碰惊吓,也是后怕的。就说锦程这次吧,还不是因为贸然跑出去才伤到了脚,自个儿遭罪不说,学业也耽误了,咱们可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是家教不严传了出去家,必会威严有失啊。”
盛流芳日日都来请安,能感觉到盛母极有才情、极重孝道,她赌祖母欣赏求知若渴的孩子、疼爱懂事孝顺的后辈,这才打定了讲情的主意。
无奈萧姨娘不依不饶,还搬出家风礼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盛流芳做出深刻反思的样子:“姨娘教训的极是,今后再不敢了。”
盛母瞥了箫思凌一眼,闷闷地开口:“你说的是啊,我若是不重罚他们,就是个败坏家风的老糊涂了。”
箫思凌隐隐察觉盛母不高兴,但仍是不想放过打压嫡女庶子的好机会:“府里上下皆知老夫人爱护后辈,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我们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