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国外留学交流归来的皮肤烧伤科专家向院长何建恒提出一个建议,就是趁叶欣兰感染稍轻的时候做一次植皮试验。
焦头烂额的何建恒马上与患者叶欣兰商量,她欣然同意,愿意拿自己做试验为女儿王茹雪探索一条植皮的新路出来。
可是,试验的结果是,她的臀部白挨一刀,从那里剥离的皮肤植到脸上,根本不能存活。
更坏的情况是:手术之后,叶欣兰臀部的新伤口受到了感染,无法愈合,身体不断高烧。医院方面采取了各种办法,却无法将体温降下来。
看到叶欣兰的病情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加重,再拖下去她有可能丢掉性命,何建恒瞬间苍老了十岁,焦虑得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现在的他早就不想做什么院长,只求不坐牢了。
他吓怕了,放下矜持,以极其卑微的态度向全国各大医院求救,今天就有一批专家应邀而至。也就在刚才,叶欣兰的父亲在电话里将何建恒骂得狗血淋头,骂他胡乱进行植皮试验,还咬牙切齿地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这就是何建恒在会议上如此失态的原因,此时的他就如热锅上的蚂蚁。
对部下和专家破口大骂一通后,何建恒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大手一挥,说道:“现在我们一起下去迎接来自京城的医疗专家,你们一个个给老子打起精神来,用饱满的热情迎接他们,配合他们,一定要将两名患者的烧伤治好。听到了没有?”
听到这里,专家和医院领导大松了一口气,连忙喊道:“听到了!”
一群人在何建恒的率领下,都屁颠屁颠地下了楼。
当一台豪华中巴在警察的护送下进入医院大院的时候,谢子奇推着唐雪早已经在大院里。
看到这么多医生站在大院门口毕恭毕敬地等待,他也有点好奇,就没有急于进大厅,而是和其他看客一样旁观着,看外面进来的是什么人。
中巴车刚停稳,医院的医生护士和专家跟在何建恒后面迎了上去。车门一开,欢迎的人群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显然,这些人已经有了丰富的迎接经验。
很快,一个近六十岁的老专家首先缓步下车,他头发些许有些花白,脸型方正,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变成深茶色,看起来有些派头。
何建恒使劲鼓了鼓掌,迎上前去,微欠着身子说道:“杨老,您来得太及时了,非常感谢您不辞劳苦前来传经送宝!有您亲自出马,我们的心里就踏实多了!”
老头说道:“何院长太客气。我们相互学习。”
何建恒连忙说道:“杨老,您太谦虚了。您是全国烧伤科的首席权威,国家科学院院士,又是国家科技进步奖的获得者,我们当您的学生都不配。”
……
谢子奇听着他们拍马屁,心里不由感到好笑,连唐雪也是轻蔑地连哼了几下。
谢子奇正要推着轮椅走去大厅,这时,他身边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扯了前面一位医生的衣袖一下,低声问道:“郭医生,这个老头来干嘛的?好有气势的样子。”
这个医生在医院的地位显然不高,都排在最后面了。他转头看了扯自己的人一眼,笑着低声道:“许老板?你好啊,好久不见。……,我们医院收治了一对严重烧伤的母女,因为治愈不了她们的感染,现在无法植皮,上面有人大怒,所以院长只好高价请来了全国的专家。嘿嘿,如果他也解决不了问题,那就麻烦大了,有的人或许会去坐牢。”
这时,谢子奇脑海里响起了唐雪的声音:“什么是植皮?”
谢子奇对医学一窍不通,只能按自己听说的和所理解的告知了她:“人烧伤以后伤口会结疤,那些疤痕会影响人的美貌,有人就将身体其他部位好的皮肤剥下来移到烧伤的部位。”
唐雪狐疑地问道:“那多麻烦?那个新剥的地方不一样难看吗?”
谢子奇说道:“为了美貌啊。如果将屁股上的皮肤植到脸上,只要脸不难看就行,屁股难看不难看没关系,反正又没人看见。”
唐雪哦了一声,说道:“可两个地方的肤色不同,凑一起未必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