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一声破空之声骤然响起。
紧接着一柄泛着青光的四尺长剑划破空际,凛冽剑芒“嗡嗡”作响,不远处的豺王后背顿时拱起,呲牙低鸣。
笃!
就见那只准备扑向云禾的豺直接被飞剑抵住,随后钉在了不远处的树上。
“云道友!”
熟悉的声音先至,之后才是那道身着白裙的纤纤身影。
王景澜!
只不过,此刻的她看上去也有些狼狈。
白色的衣裙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与灰尘,头发有些凌乱,甚至脸上都还沾染着泥垢。
想来昨天一天加上晚上,应该并不好过。
但经过这次磨砺,她的气质上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少了几分家族小姐的贵气,多了几分修士的肃杀。
见攻击不是针对自己,云禾心里继续戒备,表面放松下来。
“王道友!”
衣袂翩跹间,王景澜落在他身侧。
看到云禾,王景澜眼中似乎有些许的激动,以及无法掩饰的歉意,沉沉点头后。
“这個你先用。”
说罢,在云禾错愕的目光下,从储物袋中取出了柄泛着鳞光的长剑塞进他怀里。
中品法器,青鳞剑!
并且云禾能明显感觉到,这柄法器之上,并没有灵力烙印,他只需要稍稍注入法力,便能施以为用。
一柄中品法器,说送就送?
云禾算是见识到了何谓家族修士。
“走!”
王景澜警惕地看着白毛豺王,没有半点恋战的意思,带着云禾迅速后退。
‘成长了。’
云禾心中暗叹。
从离开坊市进入山林之后,王景澜给他的感觉就是——有实力,有财力,但涉世不深经验不足的家族修士。
白毛豺王低声呜咽着,看着远去的两人,考虑良久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呜——”
长啸过后,带着剩下的豺群消失在山林之中。
...
青竹舟上。
“都死了吗?”
听完云禾避重就轻的讲述,王景澜眼神一黯。
“这剑......”
云禾拿出了青鳞剑,却被王景澜拦回。
就见她深吸一口气,满是歉意道:
“此次,都是景澜自作主张而又缺乏经验,导致周守信三位道友身死.....此剑,云道友你便收着吧。”
看她那不似做作的模样,云禾念头一动,试探着问道:
“王道友,其实在下一直都很好奇,为何寻蜂王之事,王家需借我等之手?”
闻言的王景澜一怔,旋即轻叹一声缓缓道:
“此事.....”
随后在云禾的旁敲侧击之下。
王景澜讲述了大概的缘由。
近日,王家内部变动,而王景澜的父亲,王家当下主事者的第八个儿子,被分配到了灵蜂、灵蜜这一块的利益。
要知道,王家主事者共有二十三子!
排行老八的王景澜父亲却仅仅只有练气中期修为,在家族中非常不起眼。
不过说起来,灵蜂这一块的长期收益其实不低,王家对王景澜一家还是不错的。
只是王景澜的父亲沉迷于诗词作画等凡俗之物,并不怎么管家里事务,于是灵蜂之事,便落到了王景澜的头上。
内部变动人手紧缺,再加上王景澜一家三口地位不高,所以能调动的人少,她就只能招云禾几个灵蜂农协助。
原以为只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极少外出的王景澜确实没想到,山林之中的妖兽居然如此凶险。
但这对她而言,算是一场历练了。
她昨晚的经历,估计不少。
“王道友致歉之心诚意拳拳,我想周守信三位道友,定是能理解的。”云禾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将青鳞剑收了起来。
‘理解?大概吧。’
王景澜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有点勉强的笑容。
“王道友,我们现在......”
“回去。”
王景澜站在青竹舟头,声音空灵,眼神坚定。
“嗯?不找蜂王了?”
“不了。”王景澜幽幽的声音传来,“经历此事,景澜心有所悟,待回去完成突破,下次再来,定能一蹴而就!”
突破?
看着舟头的王景澜,云禾愣了愣。
练气六层再突破,可就是练气七层,乃是炼气后期修士!
‘没想到这妖兽给她上了一‘课’,还真就‘学’到了?’
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那在下就先恭喜王道友修为精进了。”
...
之后两人便没了交流。
只有耳畔呼啸而过的劲风,诉说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这次回去,修为就不用太藏着掖着了,练气中期......可以搬去坊市内住了,那里灵气相对而言更富足一些。’
盘膝坐在舟内的云禾心中,对接下来做着规划。
但有时候,事情总是发生得令人猝不及防、始料未及,又隐隐仿佛在无形之中、无意识间传递着讯号。
当青竹舟来到河涧坊市附近时,眼前所发生的一幕,让云禾和王景澜都充满了惊愕。
只见那不远处,河涧坊市上空,泛着诡异而不详的红光,忽明忽暗,伴随着闷雷一般的炸响连绵不绝。
尖叫声、哭喊声、咆哮声、恣笑声......汇作浪潮肆意澎湃。
无数修士慌乱地冲出坊市,但也有不少的修士在此刻释放了内心的野兽,狞笑着冲向坊市中心。
河涧坊市......被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