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叫道:“本官东厂掌刑千户史可法,奉旨出城公干,现有圣旨与出城文书、令牌在此,请核验。”
数百个东厂番子,二把手都出动了,到底什么大案?
皇帝的煤山被偷了,这个案子够不够大?当然,没人会跟守门的虾米们啰嗦的。
守门官不敢怠慢,立刻下到城门口检查了文书,确认无误后开门放行。
出了城,直奔宛平县。
到了城外,城门自然还是关着的。
“千户稍待,我去叫门。”吴先敬打马上前,叫道:“东厂钦差奉旨办案,速速开门!”
没人吱声,只有远处几声狗叫做了回应。
吴先敬怒了,大喝道:“开门,东厂掌刑千户至,速速开门!”
还是没人答应。
吴先敬不耐烦了,挥手叫道:“方有强,带几个兄弟上去开门!”
“百户稍待。”方有强下了马,取出钩爪,一边甩着绳子一边往前冲刺。
钩爪甩出,咣当落在墙头上。
上了城头,不要说人,连狗都没得一条。
“京师之侧,懈怠至此,何以为屏障!”史可法双眼喷火。
就这逼样,难怪被建虏打的昏头转向,该杀!
吱呀,城门打开。
史可法驱马,叫道:“吴先敬,封锁城门,勿得走脱一人!”
“千户放心,绝不走脱一個。”吴先敬一挥手,分了百人把守城门。
五百多骑的动静不小,很多人把门窗开了条缝偷瞧,看到火把下那圆尖帽子和白靴褐衫,百姓们立刻把门窗合上。
特别是哪些颇有家财的人,都缩进被窝里瑟瑟发抖,生怕番子们破门而入。
东厂,就是这么威风。
县衙门房被马蹄声惊醒,开窗一看,当场就尿了。
锦衣卫上门有可能是送温暖,东厂绝无可能。
祸事了~不待门房想清楚到底是开门还是先去通报,一只手伸进来抓住他的脖子,直接拖了出去。
门房甩的七晕八素却不敢叫苦,一骨碌爬起来跪地磕头求饶:“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身体永远比思想诚实。
“知县贺祥林何在?”史可法问道。
“正在晓月楼过夜。”
“其他佐官属吏何在?”
“他们不在县衙过夜,小人不知啊。”
“李泽。”
“属下在。”
“带人捉拿贺祥林。”
“喏。”
“刘引。”
“属下在。”
“把宛平各官吏带过来。”
“喏。”
“余者查封文书房,检阅所有文书。”
“喏。”
众人分开,史可法径直坐到大堂知县的位置上。
大马金刀,霸气侧漏,尽显东厂千户的威严。
就在东厂翻箱倒柜搜捡文书时,大校场里,诸军集合完毕。
这个速度,真要是战场上遭遇夜袭,肯定是被打的溃散了。
还没法说什么,毕竟太多新兵。
夜间突然集合,没有发生骚乱已经不错了。
“记下来,以后把夜间突袭作为训练项目之一。”杨肇基吩咐一句,看向诸军。
“唱名者出列。”
“总督标。”
“在。”
“提督标。”
“在。”
“弓骑营。”
“在。”
“张承恩、董大力、杨御荫、曹变蛟、杨国柱、黄得功、耿仲明、祖宽、祖大弼、赵光瑞。”
“末将在。”
“各提一队,枕戈待战。”
“喏。”
“丁老四,领火枪手备战。”
“喏。”
杨肇基回身,看向孙传庭,道:“开启武库。”
孙传庭握住剑柄,道:“请校核文书、令牌、印信。”
流程是一样的。
要是杨肇基拿不出证据,孙传庭就得把他拿下。
这可不是大明的独有制度,而是历朝历代都有的规矩,包括对民间持有武器的管制也是一般。
所以用兵高手都喜欢突袭。
只要速度够快,对手的兵器都在仓库里。
手无寸铁,砍起来不要太爽。
武库打开,各兵取装备。
垃圾工部,刀枪剑戟倒是不缺,盔甲就百多副,质量还稀烂,幸好大家都有自带的兵甲。
待诸兵装备完毕,卢象升说道:“即便矿工变乱,必然是诛首恶而赦胁从,不妨携带大棒以减少杀戮。”
“可。”杨肇基点头。
别人不知道,京营三巨头是很清楚皇帝被气成了什么样的。
不杀个人头滚滚肯定消不了气。
杀矿主,把私矿收为国有,矿工只要投降够快,小命肯定没问题,毕竟还是要人挖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