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都这么晚了,你突然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么?”
驾驶位的山岸荣率先打破沉默。
后座的苏白似笑非笑:“是啊,这么晚的时间,我和你交情又不深,若是一般人,大概率会推辞不来,可山岸先生却一口答应......”
“看来山岸先生也知道,我掌握了某些非常致命的东西。”
山岸荣目光一凝,旋即表现出困惑的模样:“苏先生,我实在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白懒得打哑谜,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让洋子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会将你杀害藤江明义的事情说出去。”
山岸荣脸色一僵:“苏、苏先生真是喜欢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杀藤江明义......而且那案件已经结束,警方也说了,他是自杀......”
苏白笑了,“那个蹩脚的推理,也就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实际,压根不符合今天的现场情况。”
“山岸先生,你肯定也觉得自己的布置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藤江明义身,有着一个他杀的铁证!”
见山岸荣疑惑,苏白便问道:“藤江明义体型肥胖,我且问你,他约有多重?”
察觉到苏白语气里带着的强烈自信,山岸荣心中的不安越加强烈。
难不成......这人真发现了什么证据?
“......藤江起码150斤往。”山岸荣迟疑了下,说出一个比较符合现实的数字。
苏白点点头,又问道:“那今日警方复原现场时,用来替代藤江明义的棉被,又有多重?”
“最多最多不过三、五十斤。”山岸荣依旧弄不清楚苏白真正要说的是什么。
苏白呵呵一笑:“藤江明义一百多、近两百斤的重量,若从椅子跌落,撞竖立的利刃,刀尖怎么可能只刺进一小半?”
“应该整把刀穿透才对!”
“更别说,这种份量的碰撞,势必会传出巨大声响,楼楼下的住户绝对能听见,可根据警员调查,没有一户居民听到过异响。”
“由此可见,高木的推理完全错误!只是用错棉被来当道具,误打误撞还原现场,推理结果也变成自杀。”
山岸荣瞳孔已然不可抑制地放大,双手紧握方向盘,但很快,脸色又轻松不少:
“苏先生说的极对,藤江明义肯定是他杀......所以屡次闯入洋子房间的池泽小姐嫌疑最大,一定是她杀了藤江明义!”
苏白却是淡淡一笑,“山岸先生,你在信里扮神秘人,唆使池泽小姐作案的事情,我早就看穿了。”
此话一出,山岸荣瞬间双目圆瞪,原本放松下来的双手也猛地握紧了拳。
“让我来捋一捋你的计划,”
苏白继续道:“若我没猜错,半个月前洋子小姐私人照曝光事件,只是你博取池泽小姐信任所用的苦肉计,更别说你早已提前想好应急计划,洋子小姐完全没受到负面影响。”
“而在尝到第一回照片风波的甜头后,让池泽小姐进入洋子闺房,她势必会想着搜出更多照片,也只有身为经纪人的你,能清晰知道洋子何时不在家,让池泽小姐在一次次闯入中放松警惕。”
“之后,你便假装与藤江明义合作,以帮助洋子除去竞争对手,就让促成他和洋子复合等理由做交易,让藤江明义恰好撞见闯入的池泽小姐,并发生争执,留下头发、耳环等个人物品。”
“最后,你将藤江明义杀害,把现场伪装成自杀,实际是利用池泽小姐的个人物品,达到栽赃嫁祸的目的。”
“若这计划成功实施,前男友身死,池泽小姐锒铛入狱,洋子小姐没了最大的竞争对手,不止旧恋情的事情一笔勾销,还会因为被陷害的事情获得同情,完全是一箭三雕!”
说完,苏白脸笑意愈深,看向驾驶位双肩微微发抖的山岸荣:“山岸先生,不知道我说中了几成?”
此时的山岸荣全然无法保持冷静,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发抖冒冷汗。
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竟被苏白说得丝毫不差,简直就像亲眼所见一般。
山岸荣瞬间不寒而栗。
好一会,山岸荣才回过神来,扯着因恐慌而变得嘶哑的嗓子大喊:“胡、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是凶手!”
“没错,我不可能是凶手!证据!你没有证据!!!”
说到证据,
苏白轻轻点了点头,“的确,我没有证据。”
不等山岸荣脸色变得轻松些,
苏白继续道:“可只要将刚才的推理说出去,警方百分百会死盯着你进行调查,日复一日,总会找到些线索......”
“反正你企图栽赃池泽小姐的‘证据’,早被我处理干净,这起杀人案要么你被抓,要么成为无头悬案,”
“但这,都不妨碍你成为一个牵扯进杀人案的经纪人......走清纯路线的洋子小姐,若继续用这样的经纪人,恐怕也会受到牵连吧?”
眼见山岸荣双唇泛白,脸色越来越差,
苏白却还在继续补刀:
“我记得洋子小姐是高中毕业后出道的,巧合的是,和藤江明义分手也是高中毕业......”
“作为发掘洋子出道的经纪人,我很好奇山岸先生你在这起分手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希望不是什么为了洋子小姐的前程,故意调拨二人分手......有了这种前科,只会让你在这次命案里背充足的作案动机!”
说完,
苏白隐约听到,
车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住口!你给我住口!”
原来是山岸荣的神经线。
驾驶位的山岸荣面色狰狞地回头,手里已多了一把漆黑手枪:
“说,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池泽那个贱人,买通你来调查我!!!”
冰冷的枪口抵在苏白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