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从枕头下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放在手心摩挲着。
“看来能拖一时拖一时了,金嬷嬷我们走。”
“是,”金嬷嬷搀扶着老太太朝着外面走去,只是不安道:“老夫人,你真的决定好把这药吃下去,留住少夫人。”
“是,只能这样了,我答应过老头子一定要守住这个家,月涯不能走,那是老头子的遗愿。”
“可是,老奴担心少夫人不顾你身体,执意休夫要离开,岂不是得不偿失。”
潇老夫人叹道:“你太不了解这丫头了,她重情重义,又极度孝顺,定不会看着我死去,会回来的。”
“但愿如此,希望大爷能明白你的一片苦心。”
“那混账东西,根本配不上月涯,要不是为了潇家家业,我又如何委屈求全。”
提到潇景焱,老太太就难受,好不容易生了个嫡孙,结果不成器,成器的那个又是低贱的庶出,这家法总不能废。
月涯坐上马车,马车便朝着官媒处驶去,马车身后摊贩的不远处,潇景深负手而立看着离去的马车,眉头紧蹙,他不愿看到自己嫂子伤害身体,可又无法劝解。
他心中虽希望他大嫂大哥赶紧和离成功,还他大嫂自由,可还是担心她过刀山走石海身体受不了,想到这些,他那清俊好看的脸变黑了下来。
身后的小厮小丁好心提醒,“二爷,你若是担心少夫人便去看看吧!”
“今天过后,少夫人定不会留在府中,想来还挺可惜。”
潇景深眸子微敛,甩开衣袍淡淡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官媒处的二楼雅苑,凤绪澈早已经等在那里,今天的他一身紫袍傍身,腰间系着那雪白玉佩,外披黑色毛领披风,头发如墨,白玉雕花簪子管制,他坐在那里,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矜贵优雅。
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迷得旁边伺候茶水的小丫头一阵面红而赤,他长长睫毛微敛,视线落在二楼下的官道上。
他的对面坐着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男子笑意盈盈,执着酒杯在唇间轻抿一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向对面满脸淡漠的男子,此人正是侯府世子锦瑟。
“你说你怎么对将军府休夫的事感兴趣了?以前叫你看好戏可是八人大轿都抬不来你,今天竟然变了?甚至还叫上我。”
“你觉得呢?”
凤绪澈淡淡的反问他,视线在他脸上轻描淡写扫过,忽然看到什么,他眼睛一亮。
这幕亮,让锦瑟好奇的顺着他视线看去。
官道处驶来一辆马车,马车随即停下,车帘被一双葱白如玉的手打开,紧接着月涯孤身一人从马车上下来。
在这个阴风阵阵的街道之上,她一身鹅黄色短袄随风摇曳,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为这个寒冷的天增添了一丝光。
锦瑟似笑非笑,“原来你是为这将军府美人而来,这女人可是厉害,那老将军病死,将军府落败,她本可以悔婚。”
“为了那所谓的道义硬生生嫁了进来,还不出半年,那夫君便带回外室,甚至连孩子都有了,你说这清禾公主是不是太过分了,把人家正房直接逼得休夫。”
“更过分的事你还不知道?”
凤绪澈淡漠的声音响起,让锦瑟震惊不已,他激动道:“快给我说话,还有什么更加劲爆的事我不知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那潇景焱把他夫人送给了别的男人,这算劲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