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下午一点多,陈阳家得空的地方都被堆满了,兆青吃了两块士力架补充体力,又喝了些水缓解口中的甜腻咸味儿,但他仍是像屁股长了钉子,只要坐下就会不停地抖腿。
过了一会儿兆青又站起来穿外套,他能去便利店那就应该能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还好本市的移动网络还算稳定,兆青边下楼边打了个电话,似乎除了联系不到陈阳和市政服务热线之外他能找到他需要的所有人。
鬼使神差,这些电话号码兆青几年前就存过,他借着高中生调研的机会和这些供给能源的老板都聊过,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还能有再次联系的那一天。
一来是他没有那么多余钱,二来是他不敢大张旗鼓的做这件事儿,三来也是觉得没有必要。
而现在庞大的不安袭击着兆青,昏暗不明大雨未见停歇,冰雹似乎小了点儿但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兆青有一种难言的冲动,迫切的希望还有时间。
他必须做一些事儿哪怕只是安自己的心,踏实一秒都行,他必须去碰碰运气。
实践证明,兆青运气不错,他的车能在没过膝盖的水深中正常行驶。
大部分的车辆都聚集着往西雅图的外城走,使兆青要去的海边方向反而清净了起来。
西雅图不止是个旅游城市,也是个港口城市,在东海岸处满布着集装箱和中转仓库。
兆青从没这么利落的躲避路障,换挡加油踩刹车,但由于恶劣的天气和路况,让他用了三倍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兆青这辈子没有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他没有讲价,也不知道在哪里比较价格,不知道自己买贵了、还是捡了便宜。
现在的兆青站在一个积满了水的巨大厂房里,眼前是码放整齐的煤。
煤老板急着离开西雅图,没想到临走的时候捎带脚的做了笔大生意。
老板的选择也是冒了险,西雅图的冬季越来越冷,煤炭这东西每年他都会囤积等待冬季时高价卖给政府。
可现在他很多的存煤都在长时间的雨季中被洇湿泡碎,需要日光正好的地方去晒干否则根本无法使用。
只有最面码放的几层还算八成干勉强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