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细密车不好叫兆青急的团团转,医院距离他所在的学校有很长一段距离,跑着去太浪费时间。
一辆车停在兆青身侧,车窗下摇是陈阳。
“车,青。”
“你怎么来了,”兆青说着进了车反复拨号,手指湿滑戳屏幕好几次没有反应。
打通了也没有人接听反复重新拨号,间隙兆青说:“去中心医院。”
“知道,”陈阳越身过来给兆青把安全带系好,发动车子去了医院。
也不知道是湿冷还是不安,兆青的脸褪了血色、手指面还有些许水渍更是透着白,指甲盖的月弧都泛出浅浅的青。
陈阳侧头看了一眼兆青,伸手将触未触的接到一滴从兆青鬓角滴落的小雨珠,他说:“别紧张。”
兆青皱着眉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电话刚好接通了,他报了母亲的名字电话那头护士简单说明着康纳太太的情况。
陈阳看着兆青的嘴唇慢慢抿成了一条线,兆青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雨气湿滑,塞车塞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医院门口,没等陈阳将车停稳兆青就已解开安全带开门奔了出去。
并没关于病人有感自己的亲人的到来,而从昏迷中醒来这种戏剧化的事情。
兆青站在无菌病房外隔着窗户看着康纳太太插着呼吸管躺在监护室里,康纳太太显得小小的一团,似乎能从白色的病床里陷下去。
兆青火急火燎的来了,看到康纳太太后却只能站在玻璃窗外发怔。
刚才医生和兆青说康纳太太已经出现肺淤血和双下肢凹陷性水肿,离别应该就是在两天了,要他做好心理准备。
关于生死,没有任何人能看透。谁也不愿意经历离别,谁也做不好那个心理准备,可谁谁也躲不过最后一刻。
陈阳找地方停车过了十多分钟才来到兆青身边,顺手给兆青披了一件衣服。
兆青的刘海被细雨打湿垂在额前,米白色的裤脚都是泥点。这样的兆青在陈阳眼中显得很孤单,全身散发着能让陈阳心疼的那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