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的变化在蒋军看来，就是态度缓和的表现。

蒋军满脸笑意，语气真诚说道：“海蓝很强也很能干，阳光联盟被他管理的很好。实在不敢相信他才二十岁不到。对了，末世过去那么久，你有过过生日吗？”

海青眼神意外看着蒋军，反问：“你有过过生日？”

末世后，气候变化诡异，大部份的人连日期都不会记，每天都为了怎么活下去而拼搏，谁还会去过生日。

蒋军摇头，沉声道：“我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我从小就没有过过生日，小的时候，我看见别人有生日蛋糕吃，我都很羡慕，我还抢过一个小孩的蛋糕，他们好几个打我一个，最后是我赢了，那是我第一次吃蛋糕，真的很甜。”

蒋军突然开始回忆过去，海青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他不知道蒋军说的是真是假，好奇心驱使，他去问了系统。

我帮宿主发了弹幕询问直播间的人，他们都说蒋军没有说谎，一个人若是说谎，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甚至是元神波动都不一样，直播间好多修为高的大能，他们能一眼看出蒋军是不是有说谎。

知道蒋军没有说谎后，海青心里觉得闷闷的，他的家庭很幸福，如果不是末世，他还会更幸福。

“我从记事起，每一年的生日爸妈都会给我买蛋糕，后来远走上大学，蛋糕都是弟弟用手机帮我定。海蓝小的时候长得很可爱，就像女孩一样，那时候他们学校很多男孩欺负他，有一次我去接他看见了，当时抡起拳头把那些小子都教训了，还把他们都提到校长办公室，让他们被全校批评了。若不是末世，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弟弟居然那么聪明，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可如果有选择，我宁愿永远不要知道。”海青对着蒋军笑了笑，任由体内情丹做怪，露出非常平和的笑容。

蒋军不动声色移了移位置，看见海青脸上温暖平和的笑容后，心脏好像停了一瞬间。

海青先前用的妩媚面具虽然美艳，可真正的海青，容貌也清爽，这样笑起来，就像太阳初升时，那一抹暖暖的阳光，仿佛能照进人心底最深处，驱走一切阴暗。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海青看着蒋军，声音轻柔询问。

蒋军当然不会拒绝，让海青直接问。

“我以前认为你是军人，你是吗？”

蒋军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算真正的军人，我是由有心人培养出来的，我从会吃饭起就学杀人，末世到来后，我没有一点恐慌，因为我觉得，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末世，我甚至感激末世，他让我摆脱了组织，还让我拥有了真正的兄弟。你肯定想像不到，我为了能活下去，亲手杀了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狠不下心，不愿意杀我，我能狠下心，所以我活下来了。从那一次后，兄弟这两个字对我意义非凡，很多时候我都感到迷惘，我杀了兄弟活下来，到底有没有意义？”

海青怕惹蒋军怀疑，没有开启直播间光屏，听着蒋军的话，心里渐渐沉默，如果蒋军一开始不用家人威胁他，他们也能做朋友吧。

海青说不出安慰蒋军的话，甚至都生不出同情，魔族血脉对他影响太大了，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