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大街,云府。
作为正四品大员的府邸,进深九架,宽达五间,恢弘大气的歇山顶,配以悬鱼惹草等装饰。
可谓高门大户,拔地宏伟。
一处古色古香的书房里,面容严肃的云大人正在品茶阅信。
“了不得,了不得,这个苏大师简直是位旷世奇才啊。”
很难想象,不苟言笑的云大人脸竟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要论当今朝廷,谁更具话题?
那当属这苏大师头位。
仅凭一卦就获得女帝的青睐,有如此本事之人,还要追溯到好几年前的牡丹方士。
若是当年牡丹方士愿意入仕,现在必定位高权重。
如今又蹦出来一个苏大师,一下子就把朝廷下的所有目光都抓住了。
各方势力都想拉拢这位苏大师。
即便拉拢不成,主动交好也是乘之举。
毕竟谁家没有个一两破事,说不定哪一天就要麻烦这位苏大师。
云大人手中的来信,正是他派人收集苏大师这些天的卦象内容。
通篇看下,立马被苏大师的本事折服。
‘为朝廷破案立功,下为百姓排忧解难。’
真是算无遗策,神乎其神。
“怪不得一个两个都在讨论这位苏大师,倘若真能将其收入门客,那何愁荣华富贵?”
“不,不...”
云大人放下手中的书信,“此人凤毛麟角,绝不会被人收作门客,与之交好,才是策啊。”
“可...无事无故,云府该如何与这苏大师搭关系呢?”
云大人右手捏着半指胡须,眉梢不由地紧锁起来。
“爹~!”
“你女儿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啊!”
忽然,“啪~”的一声,书房的门被轰然打开。
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在云府,敢这样闯书房的人,除了那混世魔王,就没有第二个。
云大人连眼皮都不提一下,自顾自地将手中的信件放好,然后用满是怀疑的口吻反问道,
“这天底下,哪有人能欺负得了你?你不去欺负人就算不错了。”
听到这话,气鼓鼓的云缨愈加生气,她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窜到父亲大人的跟前,
“爹,我是说真的!”
云大人冷冷一问,
“那你说说,这云府是何人敢欺负你?”
气急败坏的云缨脱口而出:“不是咱府里的人,是外面的人。”
云大人斜了她一眼,
“外面的人?我不是让你在府里禁足吗?怎么偷跑出去?”
被当众抓住把柄,云缨急得语无伦次,
“这...这...哪有啊...我...”
随即,她破罐子破摔,咬牙一跺脚,
“行行,就算是我偷跑出来了,可你女儿真的被人欺负了啊。”
说到这,云缨脑子立马浮现在神算铺被苏大师戏谑为店小二的场面,当下她就怒形于表,
“那个苏大师不识好歹,居...居然让你的女儿给他当店小二,我从小何尝受过这种屈辱啊?”
这话脱口,小姐云缨还假模假样地委屈起来,强行让自己的眼眶挤出眼泪来。
然而,云大人一听到‘苏大师’几字,本来还不想理睬这个闯祸女儿的他,竟是瞬间瞪圆双目,绽方异光。
他略显激动地咽了咽口水,反问道,
“苏大师...??你是说朱雀大街的那个苏大师,刚被女帝亲封‘长安神算’的那个苏大师吗?”
看到父亲大人如此不淡定,云缨以为他要为自己伸张正义,重重地点点头,
“没错,就是他欺负你的女儿。”
谁料,云大人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桌案绕到云缨的跟前,激动万分地说道,
“云缨啊云缨,没想到你平日调皮捣蛋的,也会为云府发光发热的一天。”
云缨一脸懵圈,“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云大人挑明道:“苏大师,那可是朝中多少势力眼馋的新贵!”
“你爹我正愁没有门道与他结识,现在好了,有你出马去当他的身边人,以后云府有个不测,那苏大师就是最大的护身符啊。”
“爹...!!”
没想到父亲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
云缨当场就不乐意了,
“我堂堂一云府大小姐,怎么能去给一个小小的算师当杂役呢?”
云大人当即反驳,“怎么就不能?”
“你爹我还天天在朝给人当奴才呢?”
“还不是为咱们云府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