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闻言一听,顿时两眼珠子都瞪圆了。
全中!
丝毫不差。
一个陌生人张口就道出自己的身世来头。
这种诡异的事,的确让人心底发毛。
尹氏略有怯色地咽了咽口水,但仍是嘴硬地反驳道,
“对!你说得这些都对。”
“不过这些身世来历又不是什么秘密,你随便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
“阿娘,你又不是什么名人?谁会调查你啊...这真是苏大师算出来的。”
小伙子在一旁苦口相告。
他也知道这个阿娘做人做事不妥当,无奈自己当儿子的,也不好说批评什么。
尹氏怒嗔一喝,“你给我闭嘴。”
“白养你这个不孝子那么多年,不帮你阿娘,还合着外人来欺负你娘。”
“去去,滚一边去。”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小伙子无奈地闭了嘴,待到一旁。
苏晨没有反驳,继续说道,
“在十五岁那年,家里因贪财,将你许配给当地一个豪绅员外,谁料想对方却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糟老头子。”
“你没有妥协,偷偷从家里逃跑出来,一直逃到了长安城。”
尹氏的身世被揭露,登时引来一阵唏嘘。
“没想到这尹氏还有这么一段凄惨的经历。”
“不畏强权,敢为自己的人生反抗,这么看来,尹氏还是个贞烈女子。”
“......”
周围人的夸奖,让尹氏脸不由地浮起一抹得意洋洋之色。
本还想编个谎话反驳,她识趣地把话咽了回来。
然而,得意还未持续三秒,苏晨的下句话,让她如画皮般换脸,瞬间铁青。
“逃来长安后,你迫于生计,结识了一位姓葛的‘龟公’,便当起了‘神女’。”
此话一出。
在场的人无一不露出惊骇神色。
尹氏更是狗急跳墙,大怒吼道,“放你的狗屁!”
“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何为‘神女’,实则是妓女。
何为‘龟公’,实则是给妓女和嫖客沏茶倒水及打杂的男性。
这一席话,无疑将尹氏的人格与品德贬得一文不值。
就在尹氏还想出言相驳时,她的二儿子连忙制止,
“阿娘,别说了,这么多人在呢?”
家丑不可外扬。
而且苏大师连‘龟公’的姓氏都说了出来,肯定有证可依。
再说下去,也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尹氏这时也反应过来,心虚地嘴巴直嘟噜,
“这事我可不承认啊,你...你继续。”
苏晨并不深究,
“当然,你的‘神女’生涯很短,要不然也生不下这两个儿子。”
要知道,青楼女子的避孕方法极其残暴。
毕竟嫖客可不会用异味极重的动物肠衣影响雅致。
所以,老鸨都会强行使用药物避孕。
要么偷偷在茶水中掺杂微量的水银,要么直接让神女喝一些含有麝香的浓凉汤。
这对女子的身子来说,无疑是摧毁性的。
大部分‘神女’都会落个终身不能生育的下场。
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后,尹氏使出浑身解数,迷得头号嫖客尹士夫为她续身。
还让尹士夫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将她迎娶回门。
苏晨继续说道,“你的命中本该有一女二女,但是这个女儿,与你无缘。”
听到这话,蚱蜢乱跳的尹氏一下子安分下来。
脸浮起一抹心酸的神色,双眸迷离,似是回忆起昔日往事。
当初嫁予尹士夫,她可是千夫所指,天天挨骂。
后来终于怀第一胎,才让她在尹家真正挺直腰板。
对于这天恩赐的第一胎,她是感激涕零,关怀备注。
可谁料想,天意弄人,第一胎以流产告终。
后面虽然生下第二胎第三胎,但对于第一胎,还是心有愧疚。
尹氏的二儿子,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发懵,
“阿娘,这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尹氏苦笑道:“都是些陈年旧事,有什么好说的。”
她转过头,向着苏晨由衷地叹服道,
“苏大师,你算得真准!”
“我确实失去过一个孩子。”
“今日才得知,是个女孩,谢谢你。”
人再刁蛮,总有软处。
这夭折的第一胎,便是尹氏心底的伤心处。
看到娘亲态度好转,脑子清醒的二儿子,知道今日来驱散霉运的。
他忙不迭地追问道,
“苏大师,我阿娘这么倒霉?到底是什么缘故?”
听二郎这么一问,当事人尹氏也忍不住地看过来。
在场众人也纷纷竖起耳朵。
显然比起尹氏不堪的人生,人们反倒好奇她这般倒霉到底是为何?
自己也好‘无则改之,有则加勉’。
苏晨沉吟片刻,看了眼小伙子,平淡反问,
“你相信这世有鬼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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