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解某觉着胡大人这题出的还不够!”
一听解缙这话,胡惟庸顿时来了兴致。
难得啊,乖乖,这还是胡惟庸头一回听着有学子说自己的题出的好的呢。
“哟,大绅(解缙表字)这是话里有话啊,来来来,某听听你的高见!”
解缙还真不是胡闹,他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二人,下巴微抬一脸傲气的说道。
“二位兄长,在解某看来,这科考,光是四书五经,还分不出高下来。”
“不过是解某十岁前便能通读背诵的经义罢了,光考四书五经,显不出咱的本事来。”
“依解某来看,最好如胡大人那般,另辟蹊径出题,固然怪了一点、偏了一点,但显本事啊!”
“依解某看来,这科举本就不该让一帮子只知道死读书的蠢材、庸才考上。”
“所以,解某觉着,胡大人只出一题,还不够!”
“当然了,若是能有其他考官出些史学、农学、杂学的考题,那更好!”
“不这般,怎么显出解某的本事呢?”
胡惟庸愣住了!
这莫非就是学霸的自信?
觉着考试难度不够,拉不开跟后面学渣的差距,便要求老师出难一点?
啧啧,牛逼啊。
不过解缙倒也没说假话,他是那种考一百纯粹是因为卷面分只有一百的学生。
若是给他一张卷面分一千的,他才能放开手脚。
胡惟庸觉着很对,可方孝儒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大绅,你这话未免有些偏激了!”
“四书五经通读背诵又能如何?方某年幼之时也能做到。”
“可之后愈是求学、愈是觉着内里的学问如渊似海,又其实简单通读背诵就能了解的?”
“在方某看来,与其让胡大人继续出那等离经叛道的歪题,还不如在经义题中加大难度。”
“这样一来,既符合我儒家子弟求学之正路,也能区别出饱学之士和滥竽充数之辈来。”
好嘛,胡惟庸没想到,方孝儒居然也觉着题目不够难啊。
只不过,一个方孝儒一个解缙,二人所希望的优化方向却完全不同。
通俗的说的话,方孝儒希望深度增加,范围不变,而解缙则是希望广度增加,深度无所谓。
再联系历史上对二人的评价,胡惟庸深以为然。
这二人一个被叫做铁头娃、书呆子,一个被叫做广博学士,这外号还真没叫错。
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争论不休,胡惟庸笑眯眯的躲在一旁,感觉挺有意思的。
说实话,这种隐瞒身份,跟历史名人结交的感觉,有点恶趣味,也挺爽!
不多时,眼见着时间不早了,三人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临行,三人约定府试过后,在放榜第二天栖霞寺再聚,击掌为誓后,各自分开。
胡惟庸眼见着二人离开,这才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和胡馨月汇合。
看着胡馨月那明显异于之前的气色和神态,说明今儿个求的姻缘签貌似不错?
想到这儿,胡惟庸笑眯眯的拉着人坐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毕竟他今天还没来得及抽胡仁彬一顿呢,这事儿得赶紧回去补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