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前身都嫌弃的逆子,年纪大了不亲近就不说了,还叛逆到自己独自外出居住了。
最要紧的是,对方除了惹祸的时候记得抱上胡惟庸这块牌子以外,平日里可连问声好的招呼都没有。
没感情、没礼貌还耽误自己的咸鱼摆烂大计,甚至影响到自己未来的生命安全。
这等逆子,胡惟庸要不是自己不方便,怕是当初在大牢里就直接一刀结果了。
这些想法,可都是胡惟庸自己琢磨的。
但落在朱元璋这些人眼里,他们本能的觉得不对了。
这可是独子啊!
哪怕留条命下来,诞下老胡家的嫡长孙也好。
那样胡家至少血脉传承没断绝啊。
可如今呢,胡仁彬那厮倒也没少在外间花天酒地。
但压根没见开花结果。
所以,朱元璋此时严重怀疑,胡惟庸另有它意。
可再次询问了梁甫一次,并得到梁甫拍着胸脯的确认以后,朱元璋终于确信地点了点头。
好啊!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甭管胡惟庸这话是不是说给旁人看的,也不管这话是不是故意说的。
但至少这态度,绝对比淮西那帮纵子行凶后还要偏袒、护着、嘴硬的勋贵们强了何止十筹?
想到这儿,朱元璋略感欣慰。
‘惟庸不愧是咱的肱股之臣呐,这不仅半点不给咱添麻烦,还能主动为君分忧!’
‘啧啧,难为他了!’
朱元璋脸上不见太多波动,心中却暗暗把胡惟庸大肆夸奖了一番。
既然胡惟庸都这么为朝廷考虑了,朱元璋自然不会寒了这位老臣的心。
于是,看着眼前还在等着自己答复的梁甫,朱元璋稍一琢磨,沉声道:
“胡仁彬醉酒纵车撞人一事,咱觉得,杖二十,禁足一月,如何?”
梁甫能说什么,毫不犹豫的躬身领命。
“陛下圣明!”
说完便行礼告退了。
他梁某人可不傻,甭管陛下是怎么想的。
但至少对于那位胡家公子的处罚是陛下做出来的,自己只是执行而已。
那么看在自己事先安排人通风报信的份上,胡惟庸胡大老爷怎么着也得记着自己这份情了吧。
对了,二十大板的事儿也得安排安排,可不能把人直接给打出个好歹来了。
这种事儿,他倒是不担心,稍稍一示意,自有下面人办好。
别小看了那帮官差衙役,这些人里却是卧虎藏龙呢。
就好比这打板子一事,每次有“特殊”客户需要挨板子时,自然就有老师傅出马。
看着不要紧却要人命的、看着鲜血淋漓其实只是皮外伤的、还有看着不轻不重却打得哭爹喊娘的……
可以说,这帮人琢磨了大半辈子的打板子,手段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这不,胡仁彬被稀里糊涂的从牢里拖出来签字画押后,噼里啪啦挨了一顿打。
看似血糊糊的仿若要死了一半,可实际上胡仁彬却悄悄松了口气。
可算是消停了,之前在牢里的时候,被胡惟庸那番话说的,他还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呢。
不过,没等他叫人,胡义就笑眯眯的出现了在他面前。
“公子,老爷在府上等着你回去呢。”
胡仁彬有些不乐意,胡惟庸对他的态度,让胡仁彬觉得回府之后肯定没好果子吃。
但胡义显然不会给他溜走的机会,趁着对方身上有伤行动不便,直接往马车上一推,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