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才是梁甫扣下人不处置,却第一时间通知胡惟庸的原因。
要知道,当初的胡惟庸可是权倾朝野的宰相。
梁甫这应天府尹,还真就是胡惟庸一手提拔起来的。
这等恩情,胡惟庸可以不在意,但梁甫不能就这么忘了。
当然了,梁甫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若是其他人家里的公子哥,他还真担心若是说了这话出去,到时候对方直接要把人带走,那他就坐蜡了。
可胡惟庸不一样。
作为应天府尹,同时也是胡惟庸的老部下,他可是非常清楚的。
当初这位胡公子就是受不了家里的严苛管束,这才跑出去独居的。
由此可见,胡惟庸的家风其实一直还行,于这个逆子而言,不过是管不了,便任其自生自灭罢了。
所以,送上门的顺水人情,不拿就是傻子啊。
梁甫能任应天府府尹,自然不是什么头脑简单之辈。
胡惟庸倒是没想那么多,此时的他,被梁甫这番话给说得感同身受了,咬牙切齿的说道:
“梁大人,你说的没错,惯子如害子!”
“走,咱们去见见胡大公子,胡某倒要看看,他自府上搬出去以后,到底变成什么模样了!”
梁甫看着胡惟庸那表情,顿时心中一喜。
生气了?
生气就好啊!
就怕你一脸忧心忡忡的心疼模样,那头疼的就得是老夫了啊。
二人也没耽搁,直接来到了大牢。
应天府的大牢,也没比其他地方的大牢好到哪里去。
黑黢黢、阴森森的,刚进门就觉着一股子馊臭气直冲脑门。
不过胡惟庸倒也没多说什么,仿若压根没闻到一般,跟在梁甫的身后直接走了进去。
结果,刚进门没几步,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
“赶紧给小爷放开!”
“伱们是不是想死?”
“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爹,胡惟庸,那可是当过宰相、简在帝心的大人物!”
“你们哪来的胆子,居然敢抓小爷?”
胡惟庸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好啊!
老子原本以为,你之前的荒唐事儿,不过是喝了酒以后的意外来着。
如今看来,你特么本身就是这性子啊!
逆子啊,老子我一直低调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结果你特么倒是跳出来装逼惹事了?
而恰在此时,一直叫嚣着的胡仁彬一眼看到了缓缓走来的胡惟庸,顿时脸上写满了惊喜。
哇,爹来了,救星就到了啊。
结果,胡惟庸上下打量了眼半点没有内疚模样的混账儿子,厌恶的扭头对着应天府尹梁甫说道:
“梁大人,此子身为朝廷重臣之子,不思为国效力,却知法犯法、伤及无辜。”
“于情于理,这等人也不配苟活在世上了,干脆直接判个斩立决,杀了吧!”
“这样大家都清净!”
这话一出,梁甫和胡仁彬都惊呆了。
乖乖,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反话啊。
不是都说虎毒不食子嘛?
怎么着刚来就要下死手了呢!
胡仁彬这罪状,还不至于定死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