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呢,呵呵,被胡惟庸这么一弄,等于说没人能拿出一份标准答案出来。
这……连标准答案都么有了,怎么估分?
所以,这段时间,但凡参考了学子,都在客栈呆着,就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放榜结果呢。
毕竟,但凡来考试的,谁还没个中榜的梦呢。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众人对胡惟庸的怨念值又多了几分。
要不是胡惟庸这么出题,他们何须被一个县试这么折腾啊。
这仅仅只是个县试而已,至于嘛。
孙道远此时就是其中忐忑不安的一员。
他今年年方十九,在一众学子当中不算大也不算小。
家中算是诗书传家,颇有渊源的。
要不是家中老父亲为了磨一磨他的性子,同时也是为了稳妥一点压了他几年的话,其实他上一届就应当开始科考之路了。
这次来,不仅他,连带家里都对他信心十足。
不说高中三甲,但拿下一个进士绝对没问题。
有这等底气在,那就更没把这县试放在眼里了。
谁曾想,就是这么个不显山不露水、学霸都不放在眼里的县试,给了他当头一棒。
要不是老父这么些的教导,他怕是当初在考场里看到试卷的时候就得道心崩溃。
好不容易战战兢兢考完出来,他直接回家抱着老父大哭了一场。
而得知内里详情的孙父也是一脸的惭愧。
自责啊。
要不是他横插一手,他家好大儿上一届就能考走了,压根不用受此折磨。
父子俩躲在家里连骂了胡惟庸好几天,终于等到放榜了。
紧张了一夜的孙道远,一大早就跑了过来。
紧张得不行的他,自打早上来了以后,一句话没敢说。
怕自己一不小心张了嘴,到时候当场哭出来。
所以,此时此刻,他只能仅仅攥着拳头等着。
等着!
不多时,两位身着衙役服的汉子终于拎着一卷红纸出来了。
一人拿着浆糊往墙上一抹,另一个眼明手快的举起手中的大红纸,直接往上一贴。
啪的一拍!
这就算完事儿!
随着这张红纸一出,顿时汹涌的人潮一股脑的朝着那红纸一拥而去。
而孙道远也在其中,站着自己身量高还有膀子力气,他压根顾不上什么谦让、礼仪,直接拨开其他人埋着头就冲了进去。
旁人骂街的、抱怨的,他就当没听见,此时的他,眼里只有那张红纸。
来到近前大眼一瞧,自上而下第六个名字,可不就是明晃晃的孙道远三个字嘛。
看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三个字,孙道远顿时觉着一股子暖流自脚底直冲脑门,原本被冷风吹得有些苍白的脸此时竟已经是红得发紫了。
“我中啦,哈哈哈哈,我中啦!”
这些日子的担忧、忐忑、提心吊胆,在看到自己名字后,瞬间变成了狂喜,一时间情难自禁的他,不禁放生狂吼了起来。
而旁边几个估计落了榜的学子没好气的啐了一口。
“呸,瞧那没见识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殿试被点了状元了呢!”
酸者有之,狂喜者也有不少。
小小的一个县试,便有众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