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吞下那一碗热粥后也是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但是仍旧大张着嘴,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大娘,你先别看你女儿,再去盛一碗粥来!快!”
郑邪伸手在小女孩的脸上反复描画着,同时出言道。
阿琴不敢怠慢,也是转过了身去,睁开眼快步走到炉灶旁边,打算再盛一碗粥。
然而,她打开锅盖之后却是一声尖叫,直接是瘫坐在了地上。
那锅中煮的竟不再是粥,而是一锅冒着热气的人骨汤!
红褐色的汤汁泛着腥气,还有几颗人头在其中沉浮,直接就将这个农妇吓得瘫倒在地。
郑邪瞳孔一缩:
“该死,失算了!”
下一刻,郑邪压制着的小女孩也是再度挣扎起来,并脱离了郑邪的控制,直接是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这叫声,竟是和那只黑鸦极为相似!
也不知这小女孩儿哪来的力气,直接将郑邪掀翻在地,并发出了“咯咯咯”的怪笑声。
郑邪一个咕噜滚到地上,也是觉得撞得生疼,不由得火冒三丈,骂道:
“你笑个屁!”
砰!
郑邪直接快步冲上前去,拦腰抱起站在床上的小女孩儿,将其整个身子都撞倒在地上。
“笑笑笑!笑你大爷!我弄死你!”
郑邪口中骂骂咧咧,随后咬破舌尖,直接喷出一口血沫淋在掌心,快速画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文字,然后一巴掌按在了小女孩儿的嘴上;
“你再给我笑一个?”
这一手按下,小女孩儿也是诡异地没了声音,只是两只眼睛的戾气越来越浓郁,看着郑邪的眼神都充斥着恶意。
郑邪“呸”了一声,恼火道:
“让我付出这么大代价,今个儿不让你吃点苦头我就不姓郑!”
正在这时,大门外响起一阵猛烈的撞击声,还伴随着张怀山的吼叫:
“滚!滚!”
此时的张怀山宛若一条疯狗,手中的斧子疯狂地在身前挥舞着,试图逼退面前那个脸色惨白的身影。
这身影他非但不陌生,甚至还无比地熟悉正是镇子上前些日子逝世的卖油翁。
“给老子滚!”
张怀山的斧子无数次落到那枯槁的老人身上,但是却宛若砍在一坨朽木之上,甚至连鲜血都不曾溅出一一丝。
越是这样,张怀山心中的恐惧越是浓郁,面对这样一个死而复生且不论如何都砍不死的敌人,他只觉得无比地诡异。
“让……开……”
那浑身上下千疮百孔的老头仍旧在向着张怀山逼近,只是他的目标似乎只是张怀山身后的那一扇木门。
听到“让开”二字,张怀山心中一震,立刻就想起了此时仍旧待在屋内的妻子和女儿。他又看了看面前这毫无生气的“人”,一时恶向胆边生,怒道:
“想动我女儿,我宰了你!”
突遭如此巨力,老头身形也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伴随着张怀山这一斧子的落下,屋内小女孩的挣扎动作也是陡然一顿,看得郑邪眉毛一挑:
“嗯?”
很快,郑邪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露出了讥讽意味极其浓郁的笑容:
“撑不住了?来救你的替身怕是扛不住外头那个拿着斧头的汉子吧?”
小女孩眼眸中的戾气翻涌,一种令人厌恶的气息开始在其中酝酿,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离一般。
那阴冷的气息越来越浓郁,终于是汇聚到了一个顶峰,刹那间,一团黑水般的物质从小女孩的双眼眼角流出,如活物般淌到了地板上,随后快速流动起来,显然是打算逃离。
郑邪却是并不紧张,相反,他还露出了轻蔑的神色:
“要是就让你这么逃了,我颜面何存?”
“给我进来!”
郑邪一跃而起,拿起了这屋子角落里的一面用于梳妆的铜镜,一个懒驴打滚便翻到了那流淌的“黑水”跟前,直接一镜拍下,同时口念咒文,竟是将那些黑水硬生生地拍入了铜镜之内!
翻起镜子来看,便能看到一缕缕黑色的液体在镜子中流淌,但是却始终无法突破那一层镜面。
“怎样?我的囚镜秘法是不是让你耳目一新?”
郑邪晃动着手中的铜镜,看着其中流动的黑色物质,露出了危险的笑:
“现在,该我给你背后的人送出警告了……”
“我这人,特别喜欢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