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捕头,赶紧过去抓捕恶贼!杨昭砍翻了几个,正与八名恶贼缠斗!”
武二领着衙门捕快,刚转到大街上。
董超以一块血红的断袖捂着额头,紧皱的眉头,一手比划着现场情景。
“见鬼了!”
今日押解到清平府的九名犯人,都是偷鸡摸狗的惯犯,他们的档案在衙门能有三尺厚。
但凡外头有人记挂的,也无需把狱卒当成了亲爹,把牢饭当成了家常小炒。
他们凭什么就能有恶贼过来拼死相救呢?
不能呀!
还有,杨昭那兔崽子,上坡喘气,蹲下头晕,还踏马的以一敌十、以一敌八?
不能呀!
武二抬头看着天上一轮红日,兀地里打了个寒颤。
除非……
“武捕头!见鬼了!”
薛霸也回来了,双眼通红,还能看到泪痕挂在脸上。
“武捕头,杨昭他……杨昭他……”
“薛霸!杨昭他干嘛了?死了?还是……”
武二抓着薛霸胸口,直接将他提了起来,目眦尽裂!
“杨昭他又砍翻了两名恶贼,正以一人之力,将六名恶贼围攻呢!”
“尼玛!杨昭没死,你哭什么?”
“我没哭呀!恶贼不讲武德,掏裆、插眼!”
不对?!
杨昭一人围攻六名恶贼?
你当他是橡皮条呀?
武二心中那个想法更加实凿了,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他是心中又是渴望,又是害怕。
待到了洪福楼所在大街,只见大街上一片狼藉,牛车、马车东歪西倒的,百姓也是惶恐不安。
“武捕头!你赶紧去把那天杀的恶贼抓了,六马分尸!”
“对呀,他们太可恶了,非但打烂了我们讨生活的家伙,还要杀人!”
“幸好杨大人神威凛凛的喝道,谁敢伤一个无辜平民,劳资下辈子什么都不做,光找他报仇!
才吓得那些想劫持我们当人质的恶贼不敢动手,仓皇而逃!”
一群商贩、逛街妇孺,涌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现场情况。
武二已经看到了,九名犯人还在,正蹲在地上,如他猜想一样,这九人,有牢饭吃,打都不走,杨昭正与两名恶贼在战斗!
那还是杨昭吗?六十四路五虎断门刀,比自己还要精纯,老辣程度,就像在娘胎里面已经耍透了一般。
杨昭也看到了武二等人,心中一喜,喝道:“兀那恶贼!清河县岂是法外之地,轮不到你们来撒野!纳命来吧!”
话到手到,杨昭反握了刀柄,挡住一名恶贼打来的铁尺,以缠字诀抓了另外一名恶贼的手腕,一带、一拉!
嘶!
恶贼手中的朴刀在杨昭左臂上划了一道,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袖。
这一道十分精巧,没有伤到根骨,只是皮外伤。
“兄弟!你伤了那恶贼!我们一起杀了他,替少主报仇!”
另外一名恶贼看到杨昭受伤,喜出望外,举起铁尺,就往杨昭脑袋招呼过去。
“杨大人,小心!”
“武捕头,赶紧救人呐!杨大人力战二十余名恶贼,力竭、负伤了!”
“恶贼,住手,不准伤了杨大人!”
围观的百姓看到杨昭受伤,也鼓噪起来,十分激动,纷纷呵斥恶贼。
“他……咳!”
那名使刀的恶贼原是要说:踏马的,他是自己割伤自己的!
只是,他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脑袋跟另外的伙伴一般,已经给杨昭割下来了,到死,他也想不明白,杨昭明明占了上风,为何还要往自己手臂上割一下!
他自然不会明白的,杨昭受伤与否,能令以下一句话稍稍不同:
杨大人神威凛凛,杀退二十余恶贼,保护清河县百姓财产性命安全。
杨大人神威凛凛,浴血杀退二十余恶贼,保护清河县百姓财产性命安全。
后者多了“浴血”两个字,能高出一个天地(功劳)!
杨昭也将这个度运用到了极致,受伤是一定要的,不过,只能是无关痛痒的轻伤。
若是受了重伤,很大可能,县令就会给他一句关怀的话语:杨昭,本官准许你带薪回家休养一年半载
你的工作,自然会安排别人替你代劳!你安心(安息)吧!
若是轻伤,杨昭就能主动给县令一个豪言壮志:县令相公,小人这点伤算什么,不影响工作(升职)!
凭智慧与热血,将功劳最大化,不害人,天经地义!
“你……”
“武捕头,流点血,对男儿来说,没什么!唉,可惜没能留一个活口!”
武二过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杨昭,杨昭拍了拍受伤的手臂,让鲜血能挤出来多一点,昂然道。
“能令百姓无伤,就是捕快最大的责任!杨大哥真的是你!杨昭那兔崽子是说不出这话的!小弟想煞你了!”
啊?!
杨昭一脸懵逼的看着几乎要流下男儿泪的武二。
“啊!痛,痛,痛!”
杨昭即便是有九年的武道经验,也没想过自己人会对自己动手,更没想到一贯正气凛然的武捕头,不讲武德,扳人家中指!
“杨大哥,阴阳相隔,请你立即离去吧,不能伤了杨昭,他原本身体就亏!小六,你还是处男,赶紧往杨昭身上洒点童子尿,请(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