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过旁边时，见那卖符箓的摊主可神气了，上门讨价问价的络绎不绝，一点不缺顾客，当真羡煞人也。

“前辈，能否告知晚辈，那是什么符箓？”

卖符箓的店铺街上好几家，可上次没给他机会多看，判断他买不起后，直接就把他“请”了出去，还挺客气的告诉他，下次有灵石了再来问。

所以对于符箓，他连基本的参考方法都没有。

这要换个奸商，肯定要用些话术套一下，免得被人骗，唯独这黑衣男子，上次的表现让他记忆犹新，就不是一个会胡说八道，也不会听人废话的主。

果如他所料，黑衣男子闭着眼睛道：“土光护身符，初级低阶符箓。”

说完乌黑浓郁的眉毛慕然抬起少许，大眼睛露出一条半指宽的眼缝，停顿一下后，面无表情的继续道：“里面还有一半多的灵力。”

防御符箓，还是二手防御符箓。

燕长生手心握紧，脱口问：“前辈多少才肯出售？”

“别叫我前辈！”

黑衣男子出人预料，他答非所问，说完眼神像是打量了一下燕长生，又像是根本没动过，语气毫无波动：“八十颗灵晶。”

“这么贵！”

饶是知道符箓不便宜，尤其是防御性符箓要更贵，可依旧被这价格狠狠吓了一跳。

八十颗灵晶，还是二手，差不多是他原来小碗山租金的一半，是他这次卖鸡收入的大部分，这要是一勾子拿出去，他手里可再也没有其他收入补充了。

贪婪的望着那张符箓，燕长生心血加速。

买，离破产不远矣，不买，他再想要遇到这种二手符箓，可就难上加难。

毕竟卖二手法器的很多，但真的很少有卖二手符箓的，用得起此物的人，不会买这种不靠谱的二手货，用不起的，自然也不会想着买符箓。

犹豫良久，燕长生瞪大眼睛，里面已布满血丝。

“六十，六十卖不卖！”

说完燕长生已经放弃，他不觉得砍这么狠，对方还会答应。

可事实就是这么奇妙，黑衣摊主上次同意低价把“破铃铛”卖给他，这次依旧，而且想都没想就回了两字：“可以。”

.....

“娘的，这家伙不会是个骗子吧！”

他自认有些观人的眼光，这会儿全无半点自信可言。

如果对方真是演戏，那真太可怕了，堪称影帝中的战斗机，前后不漏一丝痕迹，如毒蛇探头般，对他的钱包发出致命一击。

一阵脑补的燕长生，半晌没憋出一个屁。

那黑衣摊主终于是露出一抹明显情绪，像是一只高傲的猫咪好奇打量路边的土狗，试图理解那这土狗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种眼神，由衷的让人愤怒。

燕长生脑子一空，一股压抑在内心的自卑猛然抬头，咬牙道：“买了！”

这回他没有抱着符箓傻乐，点齐灵晶后，立马向黑衣摊主问：“烦请前辈告知，这符箓怎么用，是否需要口诀。”

黑衣摊主已经恢复老样子：“有口诀，附耳过来，说与你听。”

燕长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看对方认真的样子，还是壮着胆子，老老实实将头偏过去，侧着耳朵伸向对方。

于此同时，黑衣摊主的也将头向前移动。

淡淡的热流萦绕耳帘，燕长生心中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觉，正有些心慌意乱，黑衣摊主淡漠平稳的声音就清晰传入耳中。

口诀不长，就短短几段。

最主要的是，对方很详细的说了一下具体的使用细节。

......

不久后，燕长生怀揣着二手“土光护身符”，走走停停，向着巷子后面继续逛去。

偶尔见他磨皮造痒，身子扭来扭曲，不时伸手摸一摸耳帘，用手柔一下，像是上面有什么东西，总感觉别扭。

这般逛了一段，逐渐来到巷子摊位的尾端。

在这人流已经很少，摆卖的东西也多是些看不出价值，西奇古贯的玩意。

他也不介意真的假的，反正就是为了增长见识，扫视一圈，向着一头戴兜帽，看不清面容的摊主走去，对着那摊位上一件精铁短剑问：“前辈，这剑怎么卖？”

“剑不卖，等人！”

这个答案显然出人预料，燕长生下意识抬头望去。

这一看，便见那男子面罩下，一双漏在外面的眼神不满道：“怎么现在才到，别傻楞了，赶紧先到西门等我！”

“.....我（?＿?；)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