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喊也白喊,没人回答,就看井里树枝子又晃一下,就再也不动了。
哇去,井底下铁定有人,让自己这么一喊,给叫唤死了?!
牛晓脑袋里迅速分析,傻子都看的出来,一定不是自杀,没准是个血案。
杀人灭口,然后在荒郊野外,埋个废弃枯井里。
——马报案?
只一闪念,牛晓又打消了念头。
刚才还呼救呢,一定还有气,救人要紧,不妨先把她从井里弄来再说!
救人如救火。
打定主意,牛晓急急蹽回碉堡,中间小屋那捆拌脚的大粗绳子正好能派用场。
带着粗绳子,三步并两步赶回井边。
左右张望,迅速思量好,手忙脚乱系紧井沿边那棵柞树,然后把绳子往井里顺。
好在才两米来深,再盖层枝叶,没多长距离。
刚下时候,牛晓拿嘴叼住手机照着,两手把绳子,脚踩紧井壁石楞子,速度蛮快。
可一接近井底层树枝子,就变得小心翼翼,一寸一寸试探。
天知道,那女的在枝叶下面哪个地方,本来八成只剩一口气,再被踩巴两下,活的也死翘翘了!
紧挨井壁边,试着人不在脚下,牛晓才把两脚轻轻垂下站稳。
接着,伸手把刚才动弹的树枝子薅起来,竖到一边,继续往底下摸,就觉得手碰着一堆麻噜噜的东西。
牛晓赶快把盖面的破枝烂叶挪挪,眼前露出一个大麻袋。
水漉漉的,边沾满烂泥。
麻袋口原来是用铁丝子拧死的,不知道为啥,又给打开了,披散出一头女人长发。
照眼前情况分析,好在树丫有缝隙,麻袋口也开着,要不,好人也憋死了。
牛晓拿手机照着,小心地把麻袋往下褪褪。
——妈呀,里面露出个血人!
人仰躺着,乌发散乱,大半个脸被盖着,看不清模样。
而且,浑身光光的,腰身苗条挺拔,只是沾满血污。
身两侧有不少小圆洞,血汩汩淌,染的身体和麻袋都是。
特别是胸部正中稍偏左,赫然还插着把尖刀,深深的,应该已被攮透了!
妈呀,吓死人了!
看来这女的伤得非常严重,特别是心脏位置中了深深一刀,竟然没死,命可真大!
见这惨样,一时间,牛晓手足无措。
这时,也许感觉出有人来,那女的嘴角翕动两下,似乎使出仅剩那点力气,头猛一扬,乱发被甩到一边,亮出张没一丝血色的脸。
脸像瓜子,下巴尖尖的,眼睛细长……
长相蛮熟悉,就是血腥凸翘,叫牛晓都不忍心看。
——啊,这不是乌雪吗,自己和板牙都叫她雪姑!
刚刚她还在东阳县那个回春女浴馆,连累自己一起被围攻来着!
记着自己被一铲子干完蛋了,她这是寡不敌众,最终叫锉二和三胡子他们擒住,然后被凶残埋在野外枯井里?
这地方本来就极少有人来,日子一长,就化成一堆白骨,相当于毁尸灭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