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算是重生以来睡的最好的一次。
或许是身体适应了现在的生物钟,或许是放下两辈子以来的心事。
依然起了一个大早。
陆白先是沿着村外的沿海路慢跑了半个小时,在没人的沙滩练了一会拳才回来吃早饭,上辈子毕业后没注意身体,早早的就发福了,这一世他准备保持住。
陆海一大早就去了镇上他二叔厂子里拉沙子水泥,吃完早饭的陆白则跟着陆为民一起帮着收拾他家土地上的杂物。
十多亩地的区域,常年的废弃不用,已经完全荒废了。
除了早年间留下的稀稀拉拉的各种果树,剩下的到处是杂草石头,还有放置不用的木头渔网等杂物,倒不用全部清理,除却鸭舍昨天已经收拾好,陆白的民宿占地有个三四百个平方,这不包括院子,还需要给后续材料清出空地。
陆保国则去了镇上办理建民宿的手续。
没过太久,订购好运送各种材料的车辆就来了,其中就有开着卡车拉沙子的陆海。
见他皱着眉在车上抽烟,陆白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小海?”
“没事,就是来的路上遇到仁贵沙场的人了。”
“注意着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陆白不清楚沙场之间的竞争到了哪种程度,前世没有盖房子这一档事,后来过年再回来陆海已经离开沙场,人倒是全须全尾的,证明问题不大。
两人说话间,就听一阵吵杂声传来,很快,一群陆家湾的村民好奇的围过来。
陆家湾不大,住的人也不多,平时村子里青壮劳力外出干工以后,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的,一個小事能翻来覆去的换着各自的版本聊上好几天。
“二婶,三婶,大嫂,大娘......你们来了。”陆白老实的给每个人打着招呼。
“小白,你家这是盖房子啊?”
“是的二婶,盖房子。”
问话的是村东头开小超市的陆二婶,听说老家是东北的,搬来陆家湾有几十年了,一直乡音未改,性格开朗依旧。
早年间,村里没有手机的时候,谁家来电话都是靠陆二婶站在路口喊,都不用喇叭;村里外面一有什么消息八成也是她传播的,可谓是陆家湾信号站。
“这是婚房?看样子是了,用那么多车拉料房子一定不小。小白你媳妇呢?是同学不?你今年刚毕业,那就是同学了,早几天你来的时候也没见啊!刚来的?快领来让二婶看看,不是我说......”
“哪能呢?这两天我在村口收拾地,没见陌生女娃,这是没来呢!小白才来几天啊!这么急着盖房,不会是两人......”
“那就是了,玉兰她两口子前几年养殖才遭了台风,手上哪有钱,这么急着盖房,还是大房子,女娃是城里人吧!不对,是省里的,小白不是在省城上学吗,我就说吧!小白这孩子打小就长的俊......”
“不是,我......”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以陆二婶为首的这些中老年妇女可谓是老戏骨了,平时一个人都能唱整场,别提遇到事聚到一块。
像是进了自家有几千只鸭子的鸭舍,陆白一时间竟然有些插不上话,这推理能力都可以做侦探了,看这架势自己不答话她们能说出莫须有的媳妇孩子长啥样。
辛亏听到动静的杨玉兰出来解了围,见到来人连忙招呼着往鸭场的厨房走,她需要给工人做饭,人多,可不敢停下来。
人走了,世界突然就安静了。
一动一静之间竟然让陆白耳朵有那么一会的不适应。
“爷,您咋来了。”
陆白掏了掏耳朵,转头看到一个伸着灰蓝色短衫,胸前别着党徽背着手慢悠悠走来的老头,正是他爷爷陆兴华。
“盖房子不是小事,你爸上镇上忙活,你还小,又不懂,你爷我不过来给你看着哪成。”
陆白了解他爷爷闲不住的性子。
说起来陆兴华还是陆家湾的老书记,退休后在家没事,偶尔出去打打鱼,或者背着手全村的转悠,陆白就回家那天去见了一下,平时倒是很少见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