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

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及时行乐。

可及时行乐的前提是什么？

钱啊！

齐天是不缺钱，

那也只是暂时的......

短期几年内，他兜里揣着一张四十万的银行卡，似乎能称作是还算有钱的年轻人。毕竟他正在上学，没有买房买车娶媳妇之类的生活压力。而且他还算是比较节省的人，平时抽烟喝酒吃饭什么的也没有大手大脚过。

但四十万存款，每年最多也才给他几千块钱的利息，关键存款的数目还是在不断减少的......

他可不像大部分同龄人一样有父母可以依靠，大四毕业之后，他只能独自去面对生活当中的各种现实问题。

如今有机会跟着坐拥一座大厦的黄棠吃香的喝辣的......不对，是发挥自身优势兢兢业业的工作，勤勤恳恳的搞鬼，怀着一颗充满梦想的上进心努力奔向未来的日子，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名下的资产里有一座大厦的人要发的工资，无论如何也不会太低吧？

说实话，如果不是和黄棠等人还不太熟，齐天此刻恐怕就要......

期待的搓手手了！

而黄棠倒是没有因为齐天的态度在片刻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巨大的转变而过于惊讶。他用指尖轻轻叩打着身前的桌面，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打量着越来越凑近他的齐天，愣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下齐天就很尴尬了。

因为他不知道黄棠到底在表达着什么意思。

这就好像是一个人去应聘了，面试和比试都很顺利，面试官甚至都已经拍板说你随时都可以来上班了。但一谈到工资问题，人家突然就一声不吭了，跟个聋哑人似的只会发笑。

“咋的黄老，你这儿还有试用期呢？”齐天有点憋不住了。

就现在的架势，他生怕黄棠待会儿就要突然给他来上一句“请继续你的表演”。

那他就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黄老不是要跟你搞什么试用期，而是觉得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真心想要在阳城接他的班，还是一时冲动因为钱的问题抖抖机灵。”从进门就站在了一座书柜前的陈河倒是在这个时候出声了。

“这......有啥区别吗？”齐天有点奇怪。

“这么多年来，我也遇到过几个比较合适的接班人。不过他们要么死的早，要么就做到一半惰性大起，干脆就不问鬼事了。”黄棠停下了叩打桌面的动作，“齐天，我倒是没觉得你不合适，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再做决定。鬼事，很复杂的。阴界阳界，能安安稳稳的共生共存，我们这类人可是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但起作用的人，要么就大富大贵了，要么就是秩序之下的白骨，可能会落得个连冤魂都不如的下场。”

齐天皱了皱眉。

说起来，几天之前，他还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学生而已。如果没有那天晚上，他没有在夜色酒吧经历过那些事情，如果第二天他脑海中的那道光幕并没有再次出现，他现在......应该正在班里和王超盘算着晚上去哪儿嗨。

但有了系统，一切都不同了。

虽说这系统有点高冷......有点坑爹吧。

但系统能帮他去做一些他一直都想去做的事情。

匡扶正义，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齐天没那么高尚。

他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很惨了，所以他不想看着别人更惨。

不能否认，他的性格，在很大程度上受了父亲的影响。

做不了一线民警，那就退一步试着做做顾问。

现在做顾问......似乎也有点不太现实。一来他大学几年确实没学到什么东西，二来靠系统做外挂去帮李国胜破案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万一哪一天李国胜要让他去解决一些跟鬼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那没了外挂加持的他，说白了跟小学生也没啥区别。

不做民警，不做顾问，他还能做什么？

系统都因为鬼的存在而出现了啊，那就......

齐天扬起了头。

“黄老，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以后到底会怎么样，做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