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了,让最近多留意你,照顾好你。依我看呐,那位小王爷对你倒是上心。”瑾瑜并没问起今日探望夏松涛的结果,其实也大可不必问了,看夏芷容的样子,就知道又吵了一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的随意聊天,让夏芷容渐渐放松下来,“上心又如何,不是一路人,也不会走到一起去的。”
瑾瑜把她的酒壶撤了下来,换上了热茶,“是不是一路人,也不妨碍会不会走到一起去啊。有些事儿,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夏芷容的酒气也渐渐散了,困意有些上来。
穆予城到底是小王爷,据她所知,平南府的老王爷只有穆予城一个独子,无论如何他都是要继承王府爵位的。她呢?不过身世浮萍的一缕孤烟,这辈子要做的也不过那一件事儿而已,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怎么敢想以后。
她不答话,瑾瑜便以为她听进去了,又接着说:“你这辈子已经这么难了,何苦还要和自己过不去,若是真的在意了,不如就又心去吧。倘若真有个以后,也不后悔不是吗?”
瑾瑜同她的年纪相仿,谈论起感情来,倒是老成了许多。
夏芷容不爱多想,加之困意上来了,一抚桌上东西,转头进屋睡觉去了。
暮色阴沉,酒馆的屋顶上,一个人影长叹了一口气,跃下围墙,也离去了。
随后几天,夏芷容还为如何把夏松涛救出来而头疼的时候,却发觉,皇上他老人家如同忘记了夏松涛的存在,也不急着立案,更不着急审讯,就是把人放在那儿晾着。
她又想起那日见到的贾康,长的并不出众,但看言谈上,甚至没太把穆予城放在眼中。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夏松涛送进天牢,怕应该是个激进派的谋士吧。
可若说他一心效忠皇上,她又不太相信。不穿朝服,而是整日穿着那件袍子,她记得那袍子上的花纹也很奇怪。大金朝有些门第的世族都有自己的族徽,那个花纹看起来像是这类的东西,但是她不记得那个世族的族徽是那个样子的。
趁着还能记得清楚,夏芷容把那图案誊了下来。
救夏松涛这件事情,她不能找穆予城帮忙,平南王府也无从帮忙,还得从长计议。
“瑾瑜,咱们在夏府的人有传信回来吗?”
夏婉茹来过之后,夏芷容就吩咐了下去,让他们的人留意夏府中人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的汇报回来。
瑾瑜拿着刚递回来的纸条,放在了桌上,“刚传回来的,我还没看呢。”
夏芷容展开消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夏婉茹去了柳家。”
夏松涛在天牢里这么长时间,又有贾康严加看管,不允许任何人探视。那贾康铁面无私,别说是夏府的人,听说就是太子的人想进去探个究竟,都被挡了回来。
如今柳叶华这是坐不住了,让夏婉茹去娘家求救了。
此柳家,即彼柳家。
柳成衍烂杀流民的事情在前,她早就想出手教训了,奈何被穆予城拦住了。如今又给了她这个机会,她怎么能不把握好。
夏芷容换上了一套藏蓝短打女装,手臂绕上布条,为了行动方便。
夏婉茹为了避人耳目,特意让柳家小姐柳成鸢下了拜帖,邀请她去赏画,有了名目才动身的。
前面说过,柳家在从前也曾是名门望族,不过虽有一后一妃,可家中男丁却没什么本事。先帝柳后仙逝后,柳家逐渐没落,如今老一辈的只剩下柳显扬一人在朝为官,职位中书侍郎虽说也不低了,可比起从前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