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旁听的许多人都炸了,瑾瑜指着张平三人,半天没说出话来。
礼部掌社稷、礼乐、祭祀等朝宗大事。而礼部下设的四司当中,祠部司主要负责祠祀、享祭、天文、漏刻、国忌、庙讳、卜筮、医药、僧尼之事。冬至是祭祖的大节气,祠部司却被乱民整个烧了,可想而知皇上该有多生气。
穆予城阴沉了好一会儿,目光锐利的看着张平,“除了你们还有什么人参与了?是什么人给你们提供的位置?”
他并不觉得,在那个日子,准确的烧掉祠部司是个巧合。
“除了我们,剩下的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至于提供位置给我们的,应该是‘安邦教’。”张平的语气也有些犹疑。
他本就不傻,也不是轻易可以被洗脑的那种人。昨晚一事之后,他发觉他和老乡们对所谓的‘安邦教’几乎一无所知,为什么要放那一把火,烧的是什么,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等他们醒悟过来,唯一知道的就是‘安邦教’不过就是利用他们而已。
祠部司,那么重要的地方。他们兄弟三人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如果不是夏芷容的人及时找到了他们,或许三人此刻已经被抓进了牢里。
皇上盛怒之下,断然不会接受,抓到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结果。
等着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说,应该?”夏芷容比起穆予城来更细致了一些,她盯着张平不断改变的神情,追问道。
“我们当中是有个领头人的,领头人叫什么我们也并不清楚,要做什么全听他吩咐。我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偶然见过领头人在西城城郊与人交谈,其余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张平能看见也非都是偶然,领头人总是神神秘秘的,他难免好奇跟踪去看看。他跟过几次,成功的也就只有那一次而已。
穆予城急问:“那那个领头人呢?”
“死了。”张平叹了口气,“烧了那地方之后,领头人就失踪了。我们在逃跑的路上,一个十分偏僻的角落,发现了他的尸首。”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是自杀。”
事情到此为止,变成了死局。这一场思维缜密的计划,利用无辜的水灾流民,制造一场京城慌乱,到最后,竟没留下半点痕迹。
夏芷容吩咐瑾瑜安顿好三人,和穆予城一起回到了堂上。
“你不能带走这三个人,出了我这道门,他们必死无疑。”无论是太子、皇上还是安邦教,没有人会希望他们还活着,她清楚的知道,穆予城也保不住他们。
“你准备如何安置他们?”穆予城的语气软了许多,他一个人,总归无法于整个世族皇权对抗。
“等风声过了,送出京城去,随便什么地方都好,隐姓埋名,总能活下去。”她感同身受,经历了这许多事情后,怕是什么活不下去的。
穆予城望向北方,莫名的想起了另一个人,“等风声过了,不如送到边关吧。”
夏芷容梗住,随即露出个笑容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