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蓬莱岛。

道祖李尔微微抬眼。

“这个老家伙。”

“居然也出世去寻他了吗？”

道祖微微摇着头，目光微微落向北凉。

齐慕白书院。

“下一局？”

一番寒暄之后，张扶摇面带微笑对着齐慕白道。

作为儒道圣人，他此来，便是存了与齐慕白对弈的心思。

齐慕白扛旗儒道气运。

儒道各方大佬心思也是各不相同。

儒门总要有些反应。

张扶摇此来。

考校也好。

不服也罢。

总归，要与齐慕白走一场的。

毕竟，至圣先师的身份，不好轻出。

那么张扶摇，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来！”

“圣人请！”

齐慕白抬手间，已然是一盘棋局自虚空布下。

他早知。

张扶摇此来，不会是为了来喝茶。

早已心下有数。

“齐先生以为。”

“何为浩然？”

张扶摇落子，望向齐慕白。

“浩然吗？”

“天下，便是浩然！”

齐慕白微微抬头，眼底精芒闪烁，身周有浩然之气浮动，一子落下。

他所求，为天地立心，开万世太平。

瞬息之间。

齐慕白心念通达。

虚空中。

顿有股股书生意气自苍天之垂落人间。

恍惚间。

好似天花乱坠。

看到这一幕。

饶是张扶摇也不由得瞳孔一缩。

到底，何等浩然之心，才能出现这种情况。

“天下是浩然么？”

“老夫记得。”

“齐先生与李义山对弈。”

“曾说，千年暗室，一灯即明，是你。”

“今日。”

“何不说，你是浩然？”

张扶摇嘴角微微勾起，落下一子。

“我为浩然。”

“但浩然非我。”

“心怀天下之辈。”

“皆可浩然。”

“千年暗室。”

“一灯即明。”

“但一灯。”

“终究不可能永久燃烧。”

“一灯可明暗室。”

“但千年长明。”

“不能只靠一灯。”

“欲开万世太平。”

“唯有。”

“天下。”

“皆浩然！”

齐慕白说着，周身浩然之气愈发强盛。

连续落子间。

饶是以张扶摇的棋艺，也是有些不支。

两人说是对弈。

实则已经是论道。

张扶摇活了八百年。

无敌八百年的积累自然不是李义山可以相比。

但是。

于道，并非实力强，你的道就能比过别人。

就如齐慕白所说。

心怀天下。

皆可浩然！

若天下已然在心。

自然万道俯首。

这也是无敌了八百年的张扶摇面对着此刻的齐慕白，也有三分不支的原因。

“哈哈哈！”

“好一个既自信又自谦的齐先生。”

“儒道有你。”

“老夫倒也可以放心了。”

“此番。”

“倒是不虚此行。”

“这一局。”

“是老夫输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

“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张扶摇看着面前已然显出了颓势棋局，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