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茫然的:“啊。哪天没有风?”
也是,他每次都是裹挟着风雨走来走去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会随着他的心情,要么和风细雨,要么就会出现狂风暴雨。所以风和雨在他看来实在是不怎么敏感的声音。
我却对那声细风声有敏感度,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刮风刮的是羽音。
因为早些年和伏羲所学的音乐,让我对大自然的声音,有时候不自觉的套入一定的韵律感,
比如风会有什么音?雨会有什么音?不同力度的风雨又会出现什么样的音?后来便让唐宋时期的文人雅士也学会了窗前听雨,檐下听雪。
当我听到有这么一丝细细的声音,以羽之音缓缓传来。我便开始有了一定的敏感度。我将我的猜测悄悄的说与了赤松子,他对我说的话很感兴趣,便收拾了衣物,出了门去寻找我听到的那个奇怪的风声。
不知道找了多久,隐隐听见那细细的声音从剧院传了过来。赤松子骂我大惊小怪,剧院里时常唱戏,他也跟着偶尔看过,里面乐器繁多,什么声音没有过。
我摇了摇头。一样戏曲往往会有很强烈的节奏感,不大可能会有这样舒缓的乐器也很少。能够从里面用出来的,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的人很少听戏,这个剧院很久没人唱。
我拉着他进了剧院,幕布没有打开。连观众席的座位都积满了灰尘,最过分的在拐角处居然有很大的蜘蛛网。
赤松子不由的说了一句这里感觉非常的灰败。
我笑了笑:“你总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了。”
赤松子翻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可是在人间待了不少时日,了解颇多呀。”
“哪比得你司雨师高高在,自然在对人间的了解不如我。”
两人正在互相斗嘴,正在这时却听得一声铜磬,紧接着咿呀呀的声音开始传来。赤松子被吓了一跳,急忙到:“没看到有一个人。怎么唱开戏了?”
我不敢多说,警惕的看向四周,担心有哪个角落里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脏东西。还没有等我发现什么,戏台便焕然出现了一个打扮齐整风流俊雅的旦角儿,在那儿嘤嘤的唱着。说不出是什么戏词的声音。只是一味的可怜啊,可怜。可叹啊,可叹。
我眯起眼睛一看,捅了捅赤松子,却见赤松子早已瞪大双眼,盯着旦角儿一动不动,像是傻了一般。
我怒从心起,直接给了赤松子一耳光,将他生生打醒。当他醒过来注意到我时,急急地冲我喊道:“明月明月,这不是别人,这是为我清扫庙宇的姑娘!她怎么在这里?”说着就要往舞台跑。我一把拽住了赤松子狠狠的给他两个耳光,怒骂道:“你急什么急?不知道这是陷阱吗?那姑娘早死的透透了,身的尸骨都被人家分尸了,怎么可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唱戏?”
赤松子听我一说,眼泪瞬间涌出,嘴唇颤抖着:“怎么?他不是活着吗?”
我咬紧牙关,掐法诀直接在剧院开出一个摄魂阵,在阵数的引领下,那个唱戏的姑娘幻化成蝴蝶,消失不见。
赤松子急道:“明月明月,她不见了,明月你找找她。”
我看的赤松子实在是激动,便手持安息香冲他鼻尖一凑,他便沉睡过去。
在一切幻境消失后,一只骨质的篪出现在舞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