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还是一脸笑意:“老僧可是一直未动过呀,小兄弟你一定是心中着相了。”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
“小兄弟你是被红尘迷了眼罢了。”和尚把手上吃完的烧鸡丢到路,“老僧忧思许久,忽然觉的或许小兄弟你却是与佛有缘。”
“您刚才不还说小子是那烦恼丝么。”傅彦生一脸鄙夷,跟和尚待久了,自然知道要是信了这一副弥勒相就要吃大亏了。
“阿弥陀佛,老僧参罗汉道,最是缺的这红尘历练,小兄弟这根烦恼丝老僧带带也是不错。”说着和尚还不忘亲切地拍了拍傅彦生的肩膀,“不过渡你入佛门可以,但学武之事,未得方丈师傅应允,不能私传。”
你那手刚抓过烧**,傅彦生看着肩膀上明晃晃的黄色油渍瞠目道:“那老方丈现在哪里呢?小子跟大师一块前去拜师。”大和尚这么厉害了,那大和尚的师傅不是更厉害。心里这么想嘴上傅彦生可不敢这么说:“老方丈,年级一定很大了,小子也可以侍奉左右。”
“那到不用,方丈师傅有祖师爷照看,想来过得挺好。”和尚看样子是吃饱了,往山道旁的大石倚靠着,敞开大半个肚皮,圆鼓鼓的活生生一副弥勒佛再世。
傅彦生见状也顺势靠在和尚边上揶揄道:“大师,您这回说的祖师爷不会又是佛祖他老人家吧?”
“阿弥陀佛,小兄弟果然与佛有缘,开悟的很快。方丈大师两年前已经圆寂了。不过…”
开悟个鬼,要不是被你骗过一次,谁会知道,傅彦生一心学武报仇急道:“那你不是永远不能传授我武功?”
“莫急,莫急,老僧还未说完。方丈大师虽然圆寂了,但老僧还有一个师兄,长兄如父,师傅不在了,师兄说的自然也作数。”
“那大师的师兄在哪里?没有被祖师爷照看了吧。”傅彦生生怕和尚一句祖师爷照看的很好又冒出来。
“那倒是没有,不过师兄在哪,就得问小兄弟你了。”和尚笑起来差点就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傅彦生,“老僧前面说过是来寻人的,寻得就是老僧的师兄。他也同老僧一般无二,原先在河畔见着小兄弟时,老僧就隐隐从你身上瞧着他的气息,刚才听小兄弟提到说还见过一个怪和尚,想来就是他无疑。”
“那个喝酒的怪和尚是你师兄?”傅彦生猛然想起出事前遇到的那个枯树下的怪和尚,拿了半壶酒跟他换了半条鱼,还给他讲了许多江湖的趣事。但随即又想到死去的亲人,眼眶就又不由自主的红了。“那晚他和我喝完酒就走了,我…我不知道他去哪了。后来…后来爹爹又被坏人追杀,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莫急,莫急,老僧说过,你与佛有缘,自然是会有缘相见的。你细想下,他可曾提过要去往何方?”和尚转过头双眼紧盯着傅彦生,像一个庄严慈悲的佛陀,慢慢平复他的思绪。
在和尚的注视下,傅彦生像是要昏睡一般,睁眼一看,竟然是几天前的那个傍晚,还是那根枯木,还是那个和尚,还是那个提着鱼的自己,他就这么愣神着听着和尚讲着故事,忆起了和尚说他的法号叫净明,但见净明和尚说到畅快之处时,突然抬头一眼就盯住了呆在一旁的傅彦生,好似可以看得到他一样,忽然莫名的笑了下。傅彦生眼前一黑,再一睁眼,已然回到了山道边,大和尚正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嘴里念着不甘,“他竟然在你脑中种下了佛意。”
“大师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看到另外一个我,还有净明大师。”一瞬间,傅彦生就想到这是和尚搞的鬼,最后净明的那一抹笑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印在他的脑海里。
收起那一丝的不甘,和尚也不做隐瞒,笑道:“那是老僧我用佛力帮你回溯记忆的一门功法。不必担心,与你无害。你先前遇到正是我净明大师兄,只不过大师兄在你的脑海中种下了一种佛意,所以老僧的功法无法完全奏效。”
“佛意?”莫不是就是净明和尚的那一抹笑意?
“那是本门的一门功法,佛主拈花一笑,笑意中意的是众生意,众生何止千千万。所以这一门功法不同人用出,效果也不同。净明师兄参悟的是菩萨道,所以他的佛意以守心净思为主。小兄弟你果然是佛缘不浅呀。”
“这么说,是好东西咯?”傅彦生忽然觉的那个净明大师是个好人,自己还只给他半条鱼实在不应该。
“往后你就会知道了,现下只能靠你自己回忆了。”
“我不知道,刚才在那个梦里净明大师只说到帮故人寻了一样事物,然后好像能见到我一般,冲我一笑,我就醒了。”
“故人?事物?”听到故人二字和尚似是想到了什么,起身拍拍了尘土道:“佛缘佛缘,走吧,天色已晚,无酒无肉了,老僧可不想连个卧榻之处都没有。”
和尚不待说完,就已快步向前行去,吓得傅彦生赶忙窜起身来追去,生怕又如刚刚一般不见了和尚的踪影,嘴里还不忘喊道:“呃,大师,等等我,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了,我们要往哪里去呀?”
“江陵。”和尚虽是走的飞快,但这回或是有意等着,总是隐隐吊着三丈远的距离,不增也不减。只是累的傅彦生气喘连连,也多亏从小在江河中打杀的气力,才不至于落下太远。
“那个大师,您慢点。”……
“大师,您的法号到底是什么呀!”……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