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念章的贵客,便也是我的贵客,不必多礼。”
偃欢说完,带头朝灯火阑珊的门外走去。
“是啊,你再客气师兄可不高兴了。”
徐念章歪在毛茸茸的虎皮椅上,惺忪醉眼在烛火照耀下,煜煜生辉。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三千退到门口,带上门。
“偃欢姑娘,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曲子。”
距藏阁有段路后,他率先开口说道。
“在一个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地方,要想活着,就要学会不闻不问,装聋作哑。”
偃欢闻言,停下脚步,双手拢在身前,意味深长地说道。
昏暗的廊中,二人的神情都模糊不清,唯有声音顿挫明朗。
“曲子与姑娘有关?”白三千直截了当地问道。
偃欢此言,显然她是知道这首曲子的来历,至少对这首曲子为何能够摇漾人心有所了解。
“你抬举我了,自己回房吧,念章那我会说的。”
偃欢颔首一笑,否认道,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多谢偃欢姑娘提醒,也希望姑娘不管身处何种境地,都依旧有这份善心。”
白三千发自内心的感激道,又发自内心地请求道。
偃欢肯点明他,要么是有意隐瞒什么,要么是真的为他好,白三千选择了后者。
“哼!”
偃欢冷哼一声,笑了起来,似悲似喜。
白三千望着长长廊下,偃欢离去的婀娜背影被烛火拉长,隐于黑暗,陷入沉思。
第二天一大早,连梦就为白三千端来了早膳。
“连梦,你何时来徐府的?”
白三千一边哧溜哧溜地喝着热粥,一边随意问道。
“大概是三个月前,他将我买了回来。”
站在一旁侍奉的连梦,想了想,回道。
“看来你们少主果真风流,挑中了你这么个妙人。”
“白公子说笑了,少主买来的姑娘多了去了,我不过是其中不足为道的一个。”
连梦羞赧地低下头,双手手指搓来搓去,低声说道。
“你也是被买回来后才认识师兄的?”
白三千将碗递给她添粥,又问道。
“以前只听说过,不认得。
但那时人人都说少主儒雅斯文,当然现在少主人也很好。”
连梦将盛满粥的碗轻轻放回白三千跟前,欲言又止道。
“不过师兄这样整日沉迷酒色,我实在担心他的身体,你们也该劝上一劝。”
白三千关切地说道,当然他不仅仅是为了打探消息,也确实担心徐念章的身体经不住他这样造作。
“偃欢姐姐说只要少主开心就好,少主既然喜欢喝酒,那就让他喝。”
连梦坐到白三千推给她的凳子上,脆声回道。
“偃欢也是跟你一同进府的?”白三千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是,我来时偃欢姐姐就在了,据说她是第一个进府的姑娘,算是徐府半个女主人了。”
连梦摇摇头,笑着说道。
偃欢对众位姑娘都极好,所以她们也打心底喜欢这位徐府明面上的女主人。
“难怪她与徐师兄感情这么好,原来是一直陪伴在身边的。”白三千嘀咕道。
“也不是,听府里老人说,偃欢姐姐也只比我们早来十几天,但少主极其疼爱她。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偃欢姐姐长得美,心又善,人又极其温柔。”
连梦说着说着,不禁流露出羡慕与向往之情。
说者无心,问者有意,这令白三千觉得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