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面露苦涩,他的职责就是守护,哪有自己回宫的道理,才欲要再开口劝说,却是神色一凛,冷声道:“是哪一路高手,如此蛇鼠行径恐怕不好吧?”
梁柱支撑的屋脊,轰隆一声露出一个大洞,正映着明月当空。
唐衍缓缓落地,面上蒙了一层纱巾,初来乍到该谨慎行事,还是不以真面目示人。
大红交椅上坐着的所谓公子一下便被勾起了兴致,上一次有与人对擂的机会还是前几个月打了两个小贼。
这遭似是来了更厉害的角色,出场都更气派了一些。
真是在枯燥无味的生活中,平添了乐趣。
听得堂上动静,外间值守的帮众迅速围了过来,推开门想要问明情况,却见堂上堂主缓步走下,昂首挺胸,瓮声瓮气吩咐道:“尔等都去外间司职,未有本堂主的传唤不得入内。”
待众人离去后又兴致盎然的打量着唐衍,“何方鼠辈安敢来此处撒野,还不报上名来?”
唐衍并不搭话,扫了一眼高堂上的长者,虽有似有花甲之年,面色红润,气息匀称,显然是练家子。
与之对比,面前叽叽喳喳的公子,倒是草包的多,唐衍便就轻视了三分。
一开口便是声如洪钟,“前些时日,有二人造访贵帮吃了些苦头,可有此事?”
有长者保护的清秀公子完全不将唐衍放在眼里,又听是之前被打的屁股尿流的两个小子的同党,面上更是藏不住笑意。
这家伙不怕死,孤身一人闯门,真是又能给她找些乐子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看见他们的惨状还敢过来找场子?不知道你是狂妄自大呢,还是脑子太蠢。王伯,给他些教训!”
清秀公子退出几步,又回到长椅上,端起香茗看戏。
将场间空地让了出来。
名唤王伯的长者,轻挽袖角,徐徐迈步,每一步似是都势大力沉,无形间有一股气势汇聚。
“这位侠士,若是今日想讨个说法便就出手吧,若是不想着伤还是早点与堂主求饶,堂主发了善心兴许就让你走了。”
王伯并不想难为面前之人,上一次对敌两位少年,也是郡主下了命令非要看搏击取乐。
远离是非多年,他本人是不愿争斗,致人伤残的。
所以才有了开口劝说之词。
抬眼去望,却见对面之人完全没有动摇的意思,略微后撤半步,作起势,猛踏地面,致使青石地砖都裂了开来。
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挥拳到近前。
长者忙抬掌迎下,一相接才知晓此一拳有多重,似是被猛虎扑到身上,最终倒退出五六步才停下。
“不愧能击败他们二人联手,果然是有些门道。”
唐衍丝毫不吝啬赞词,自出世以来,他鲜有遇见过对手,面前的这位长者,要比唐衍大的多,身体机能定也是差上许多。竟然也能接住他突发的一拳,至少有七分力,却只是倒退了几步,面色不变,粗喘了几口气而已。
清秀公子见到场间这一幕却是有些急了,喷出一口水来,也顾不得擦干,忙道:“王伯,你怎能放水呢?护卫祖父时,何曾见你退过?”
王伯调整了几息,匀过气来,“好武艺,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