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便是探春,最喜些精细物件,除了账目,各种镂刻摆件,上了年份的小物件,都是她的心头好。
紫鹃端过茶水,心疼道:“小姐还有心思念着别个,身体都这般模样了,还是将药再吃下一顿。养好了身子,才能往堂前去焚香悼念。”
林黛玉不应,却是岔开话问道:“紫鹃姐姐,你说琏二哥真是如唐衍所说,是冲着林府钱财来的吗?”
紫鹃摇摇头,不知如何作答,房间内便就沉寂了下来。
……
“完了,完了啊。”
雪雁追着唐衍的脚步,一面喘着粗气,一面叫嚷着。
“怎么完了?”
唐衍忽得立住身子,雪雁在身后硬挺挺的撞了个结实。
揉了揉脑袋,雪雁抬头道:“你走了,小姐每日的饭菜该怎么办,本来你做的小姐还能吃些个,换成我做,若是吃不下,小姐日益消瘦该养不好身子了。”
“你是担心自己露馅被罚,还是担心林姑娘的身子啊?”
“自然是小姐的身子重要,被罚也不过是罚在门外站一个时辰而已。”
听雪雁所说,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
唐衍不知是该夸她乐观还是夸她忠心,叹了口气道:“便就做些简单好下咽的,方才我听林姑娘声音微弱,比响午还差得多,你若是再做那个红枣莲子羹,定是吃不下的。”
雪雁皱着眉头,一双樱唇撅起顶着琼鼻,肉嘟嘟的小脸扭成了一团,苦恼着究竟该怎样妥善处理了吃食上的事。
唐衍又安慰道:“多说不过十天,我就能从姑苏赶回来了,我虽是林家赘婿的名头,但终究不姓林,不能在祖坟守墓,还得回来在灵堂守孝。”
雪雁的脑子用在思考问题上,身体没了活力,点头应了两声,送着唐衍出了仪门,随后原路而返。
寻得偏房,雪雁赶忙将身上的衣物换了下来。
紫鹃是睡在小姐隔间,以便于能随时照应,雪雁便守在外面,分工明确。
才换上贴身内衬,房门却是被人从外间推开,雪雁手忙脚乱的从床榻上扯来被褥遮挡,定睛一看竟是紫鹃。
“呼,紫鹃姐姐,你怎么跑来我这屋了。”
雪雁一惊一乍的模样,紫鹃已经见怪不怪了,“小姐方才睡下,我取了换下的衣物拿去洗了,你一日忙里忙外也不悠闲,这换下的衣物我也替你一块洗了吧。”
说着,紫鹃便去拾桌上的仍有余温轻纱衣裙,灯光之下,竟是显出一层水渍来。
“这是去哪里了,还洇湿了一大片裙子。”
靠近鼻尖嗅了嗅,味道还不太好闻。
紫鹃又开口劝导道:“雪雁,你总该敛起些贪玩的性子,如今初到扬州府,小姐又病卧在床,你竟还往哪处水潭寻乐。”
回想起今日在仪门墙角处的不堪旧事,一时不注意竟是热流涌出身体。
雪雁的脸越涨越红,披了件薄衣便上前将衣裙抢了回来。
“小姐屋里哪能没人守着,紫鹃姐姐你还是将衣物都留下吧,我去洗好了再回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