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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新年。
就在大元帝国元大都的民众欢天喜地地过大年之际,这份喜悦因北方传来的一则佳讯而更加浓厚。
这个佳讯就是,汪古部宣布归顺大元帝国。
汪古部的历史可以上溯至唐代会昌年间,那时回鹘被黠戛斯击败,其中一支南迁,定居于阴山一带,逐渐形成了汪古部的前身。
这些部族的贵族们,如同高昌回鹘一般,尊崇卜国可罕为始祖,世代相传。
岁月流转,汪古部与李克用率领的沙陀部结下了不解之缘,部分沙陀人的融入,更使得汪古部自视为“晋王”李克用及“沙陀雁门节度”的后裔。
历史的洪流中,汪古部先后臣服于大辽、金朝,每一次更迭都伴随着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他们吸纳了来自西域的回鹘人、亡辽的契丹人,以及邻近的汉人与西夏人。
这些不同民族的血脉汇聚成汪古部独特的文化景观。
然而,在漠北,鞑靼族的崛起使得所有草原民族都被冠以“鞑靼”之名,汪古部亦不例外。
所以,在辽、金时期,他们更多地被称为“白鞑靼”,以区别于蒙古语族的鞑靼或黑鞑靼。
这一称谓既体现了他们的独特性,也反映了当时复杂的民族关系。
这次汪古部的投降,不仅是对大元帝国疆域的一次重要拓展,更是大元帝国征服草原的又一里程碑。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汪古部还带来了一份厚礼——完颜昌部金人。
这一举动无疑为大元帝国的统一大业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话说,汪古部与完颜昌的渊源颇深。
早在金国时期,完颜昌便曾征服汪古部,并与之建立了深厚的联系。
而且,完颜昌的正室夫人,还是汪古部北平王阿剌兀思剔吉忽里的长女。
然而,世事无常,随着金国内部主战与主和派的斗争日益激烈,完颜昌因机敏过人得以逃脱金兀术的追杀。
不过这也使得完颜昌失去了在金国的一切。
没办法,完颜昌只能带着族中的数千人在草原上漂泊无依。
元金决战前夕,金兀术为了稳固军心,下令将所有参战将士的家眷送往上京城作为人质,一旦战败,便让敢死之士杀光城中之人,焚城殉国。
这一残忍的决定彻底激怒了汪古部人,他们原本就是为了支持完颜昌而战,而非金兀术。
所以,面对金兀术的不信任与残忍手段,汪古部中不乏桀骜不驯之辈,他们愤怒之下决定带领家眷逃离。
然而,金兀术并未手下留情,他果断下令屠杀汪古部支援金国的男子,并将女子赏赐给塔塔儿部。
这些女子最终也被送往上京城,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金军战败后,上京城中的宇文虚中等人反金投元,这些汪古部女子大多落入江鸿飞之手,或入后宫,或配给大元军的将士。
完颜昌得知汪古部的遭遇后,毅然决然地带着自己的部众投奔了汪古部。
此时的大元帝国正值鼎盛时期,江鸿飞派遣马植、马扩等众多使臣出使四方,宣告大元的威严与决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同时,江鸿飞调派岳飞等名将北上,准备对草原诸部展开征伐。
岳飞在平定东北叛乱后,被任命为西征军都元帅,与张俊共同筹备西进草原的大计。
而李纲、赵鼎等重臣则受命为北方宣抚使、置制使,他们运用政治、经济、外交、军事等多种手段,力图分化、瓦解、征讨草原各部,以消除大元帝国在北方的所有隐患。
然而,大元帝国的扩张之路并非一帆风顺。
西夏的存在使得大元帝国暂时无法完全控制河西走廊及以西地区,对于遥远且人迹罕至的草原西北地区,大元的力量尚显不足。
但即便如此,大元帝国也并未停下前进的脚步。
他们首先将目光锁定在了靠近东北地区的几个草原部族上,其中尤以汪古部为甚。
这主要是因为汪古部控制的区域是大元帝国西进草原的必经之路,不拿下汪古部,大元帝国征服草原,就只能是空谈。
所以,在很早以前,江鸿飞就派马植和马扩出使汪古部。
马植与马扩到汪古部的领地后,这位曾在赵宋王朝以妥协外交著称的使臣,此刻却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坚决与强硬。
马植直视汪古部的首领,强硬地要求他们交出完颜昌及其部族,无条件投降大元帝国,并接受大元帝国统治下的种种变革:改汉名、着汉服、习汉字等等……
马植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帐篷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汪古部执意抗拒,我大元铁骑将如狂风骤雨,席卷而来,不留一草一木,一人一畜。”
马植的这番话,如同冬日里的寒冰,让在场的每一个汪古部的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而马扩,则以其特有的温和与睿智,扮演起了缓和气氛的角色。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大元一统草原的决心,犹如磐石不可动摇。汪古部作为第一个面对这一抉择的部族,你们的决定,将成为所有草原部族的标杆。投降,意味着和平与繁荣;抗拒,则只有毁灭与消亡。”
马扩进一步描绘了投降后的美好愿景:“若汪古部识时务,将不再受汉胡之分所累,你们的子民将免受饥饿与侵扰之苦。我家皇帝承诺,将以千金买马骨的诚意,将你们迁入富饶之地,并赐予诸多优惠政策,如免税、分良田、赠房屋等,让你们的生活焕然一新。”
然而,汪古部的首领阿剌兀思剔吉忽里,心中却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他深知大元帝国的强大与不可抗拒,但也难以割舍世代相传的部族荣耀与自由。
当晚,他独自徘徊于草原之上,望着满天星辰,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斥候的紧急报告如同晴天霹雳,打破了草原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