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就要看教子殿下!”
“你都可以当教子的奶奶了,凑什么热闹!况且,是不是教子主持仪式还两说呢。”
“行,嫌我老是吧...果然还是不爱我了...”
下城区,断断续续的啜泣从某座破落小院里响起。
院子虽小,却拾掇得很干净。
靠着篱笆围墙的木柴整齐堆放,显然院子的男主人很想过个温暖火热的冬天。
而院内木屋里,气氛却火热到一触即爆。
年迈的艾伯特夫妇正围绕“教子殿下”展开热烈争吵。
“为了治你的偏头痛掏空了家底,我怎么不爱你了?”这是艾伯特先生的质问。
“那是你找的医生不对,你看我和恩比勒、盖伊凑单去找的那个年轻好看的医生...当场根治!”这是艾伯特太太的反驳。
“嘶——虽然他在我头上扎的钉孔还没痊愈...”这是艾伯特太太摸完头后的痛呼。
“好吧,这我承认...但我听说赐新仪式的门票,不是咱们这些普通教徒负担得起的,毕竟咱们已经没有积蓄...”这是艾伯特先生的恳求。
“咱们不是还有一院子柴么?马上冬天了,应该能卖個好价钱。”这是艾伯特太太的馊主意。
“你这疯婆娘,忘了去年冬天柴火被偷,咱们怎么扛过来的吗?!”这是艾伯特先生的怒火。
“我不管,我就要看教子殿下!你不同意的话,我今晚就把那瓶农药喝了!”这是艾伯特太太的威胁。
随后屋内叮叮当当,锅碗瓢盆大乱斗。
而屋外,一名衣衫褴褛的糟老头不知何时从篱笆外翻了进来。
借着热闹的动静与晨霞的掩护,他一捆一捆地搬着墙角的木柴。
“老艾伯特劈柴的手艺确实不错。”
糟老头的胡茬灰白,额头略宽,其上道道皱纹暴露年龄,但声音却没什么沧桑的味道。
当听到屋里“我今晚就把那瓶农药喝了”的威胁后,糟老头停下搬柴的动作,目光落在柴棚角落,那个写着“农药[剧毒]”的瓶子上。
“农药毒性不太够...”
他低声念叨着,搓了搓手蹑步上前,将怀里掏出的小药瓶一股脑倒进去:“这就稳妥多了。”
给农药下完毒后,糟老头回身继续忙活,将最后一捆柴搬上小推车。
趁着目击者还没发现,糟老头拉着老艾伯特的小车,载着老艾伯特的柴火,哼着小曲儿消失在晨雾之中。
直到一只黑黢黢的乌鸦自半空俯冲,落在推车的把手上。
糟老头的愉悦心情全无,恹恹道:“我这才千里迢迢赶回来,真是一点儿也不能消停。”
黑乌鸦侧头,用左边的红色眼珠盯着他。
“哦?已经搞到那个小男孩的灵魂了?”糟老头从那红眸深处看到了木傀花的影子,好奇道。
黑乌鸦扭头,用右边的红色眼珠盯着他。
糟老头这才生出些许怒意,咒骂道:“伊西斯之树怎么也没了..一帮不知油米贵的败家子...”
欢快的小曲儿眼下是哼不出来了,糟老头生着闷气,逃难般拉着小车健步如飞。
不多时,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他郁郁的心情才有所好转。
推车停在巷道的诊所门前。
嘭嘭——
叩门声在安静的清晨响起。
“谁啊,这么早...诊所还没营业呢!”
慵懒、愠怒的女声自门后传出。
嘭嘭嘭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