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东西在吵吵闹闹的!不知道楼上是谁在宴客吗!”杨思玉饶有兴趣地看着热闹,却不想真要动起手来,正准备起身,却听得楼上传来一个男子的呵斥声,回头一看,只见三楼走下来一行人,哟,都是熟人。
楼上下来的都是杨思玉的武院同学,只不过关系平平就是了。为首的两人,左边一个身穿锦衣华服,腰挂长剑,衣服贵公子的打扮,不过长相倒是普通,乃是玉山城城防营营正陈正道之子陈如龙。
右边一人身穿黑色劲装环抱长刀紧随其后,一副忠仆模样,正是陈如龙的狗腿子宁康,出言呵斥的便是他。
此二人与杨思玉关系极差,十二岁刚入武院之时,杨思玉见他们二人欺负一个小女孩,便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后来几人关系便一直较差。
后来杨思玉才知道,他所救之人乃是玉山城城主之女沈凌霜。陈、宁二人后来练了几年武功之后想找回场子,却又败于杨思玉之手。
这两年他们修炼内功再找杨思玉比试,杨思玉却不愿再比,因为他不愿消耗一丝一毫的内力和真气,毕竟这是救命的内力,怎么能用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再说了,他也懒得跟两个小屁孩计较。
不过话虽如此,陈、宁二人却觉得是杨思玉怕输,不敢与他们比试,便冷嘲热讽。杨思玉当然不予理会,倒是沈凌霜见了几次,好生整治了他们二人一番,他们才有所收敛。
“两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娃娃,也敢和你孙爷爷如此说话!”孙言怒目而视,刀尖斜指着站在楼梯上的陈、宁二人。
陈如龙闻言大怒,指着孙言对宁康说道:“给我教训教训他,劈开他这张臭嘴。”
宁康纵深一跳,故作姿态的轻蔑道:“你也配用刀?让你先出手,不让我出手你就没机会了,黑炭!”
孙言气极反笑,他生平最恨别人叫他黑炭。也不回话,提起长刀便像宁康砍去。
“叮叮叮......”
宁康本以为孙言是个江湖草莽,武功稀松平常,结果却未料到他有两把刷子。失了先手之下,被孙言连劈十几刀。
孙言貌不惊人,刀法确是不错,一柄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宁康身处刀网之中,连连后退,疲于应付。
“当”的一声,宁康手中长刀脱手,跌坐在地,孙言眼中杀气一闪,刀身一转,横劈过去,竟想砍断宁康的手臂。
“呀!”妙诗与知画惊叫出声,捂住双眼不忍看即将到来的血淋淋的画面。
“叮!”
确是孙言长刀脱手,落在宁康身侧,只见一双木筷插.进柱子,筷子小半没入,柱外的部分筷身还在抖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是何方高人背后出手!请下场指教。”孙言环顾四周,色厉内荏说道,他知道能用一双木筷击落他手中之刀,并能入木三分,他必定不是对手,所以言语也不似方才那般粗鄙,多了几分恭敬。
“高人不敢当,只是阁下在我的酒楼闹事,未免太不给杨家面子了吧。”杨思玉放下手中的一根筷子,面色淡然道。
方才出手的正是杨思玉,他虽与宁康关系一般,但是若是纵容孙言在他眼皮子底下行凶,砸了酒楼倒也不好。只是不曾想,他运起一丝金刚真气使了一招“漫天花雨洒金钱”的暗器手法,却不曾想威力如此之大,连他自己也是暗自心惊。
“哦?不曾想杨兄弟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就在大家暗叹杨思玉武功如此惊人之时,楼上又走下一男一女两人。
说话的那名紫衣男子杨思玉不认识,但是他身后那名身材娇小的女子,却是再熟悉不过,正是他们的院花,也是城主之女沈凌霜。
此刻她正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杨思玉,一副刮目相看的模样,她见杨思玉看向她,笑眯眯道:“玉哥哥真是厉害呢!”
原来真的有女孩子笑起来眼睛如月牙儿一般,再配上她那张还未长开的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杨思玉感觉心都化了。
杨思玉没想到,当初的随意之举,帮了个扎着羊角辫拖着鼻涕的小女孩,结果却让她记住了他,之后的日子里,每次陈如龙和宁康找他麻烦的时候,如护崽的母鸡一般挺身而出。
“真是女大十八变呐!”杨思玉心中感叹,对着沈凌霜微笑示意,又见她与身前的男子一副亲密的模样,不禁有些酸溜溜的拱手道:“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紫衣男子拱手回礼,笑道:“在下沈复,久闻杨兄弟文采卓著,不曾想武功也是出类拔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舍妹说在武院之中杨兄对他颇为照顾,多谢了。”
杨思玉听沈复如此说道,起先还漫不经心,知道他是说的场面话,杨思玉要说才名,前些年西湖诗会他倒是“借用”了几首前世古人的诗,在江南一郡小有名气,至于武功,他几乎未与别人动过手。
不过杨思玉听到他后面那句舍妹,面色一肃,连忙起身谦让道:“哪里哪里,沈兄才是文武双全。”
“不可能!就凭你的三脚猫的武功,出手的绝对不是你。”宁康听着他们商业互吹,跳起身来,指着杨思玉说道。
宁康又转手指向杨思玉身侧的赵麟儿叫嚣道:“定是你的护卫出手的!”他见城主之子在场,自己定会无事,好像刚在吓得腿脚无力,差点尿裤子的人不是他一般。
杨思玉不想与他一般见识,朝沈氏兄妹摊开手耸了耸肩,一脸无奈。虽然本意不是想救宁康,但是这种睿智,救了也是浪费粮食。
“你!”宁康见杨思玉看都不看他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兄,沈小姐,你们怎么下来了?”见此情形,刚才一直冷眼旁观的陈如龙故意说道。
“我们见楼下吵闹,下来看看,没想到见到一出好戏。”沈复答道。
陈如龙又转头对杨思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杨兄何不露一手证明一下自己呢?”
刚才杨思玉出手太快,除了赵麟儿以外,就是旁边的妙诗与知画二人也未看清。陈如龙并不相信刚才出手的是杨思玉,也以为是赵麟儿,杨思玉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对于一个连自己挑战都不敢接受,还要靠着女子维护的懦夫,怎么可能武功高强,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我为何要证明自己,你信与不信与我何干?”杨思玉淡然一笑不屑道,刚才陈如龙离宁康最近,明明有机会出手救他,却视而不见,本以为他以前只是年少气盛,去不曾想是这种冷血阴毒之人,他连场面话都懒得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