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他怕驼鹿在林中受惊，用几十斤的鹿角，把他顶上天。

两人三狗在林中溜了许久，累出一身汗，也没找到可以射击的猎物。

想想倒也正常，山里刚下场雪，温度又降了些，所有野兽都躲在窝里避寒，谁会出来乱跑。

秦牧拉住兴奋的尼山，一屁股坐在积雪上。

“过来，”他冲三条猎犬招了招手。

三条猎犬摇着尾巴，不用发出指令，就自觉蹲坐面前。

秦牧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它们。

宽厚的胸膛，硕大的颅骨，半只人掌大小的爪子……

都在表明，这三只皆是顶级的鄂伦春猎犬。

特别稍靠前的头狗，肩高有八十厘米，远超鄂伦春猎犬常见标准。

它往那一蹲，像只熊崽子似的。

“小神仙，这几只狗叫什么名字？”

尼山顿了顿，指着头狗说道：“这只叫翰忽，剩下两只是特乌鲁木和拔里海都。”

秦牧眉头皱了皱，除了头狗，其它两只名字还挺拗口。

反正他俩一黑一白，不如直接叫小黑、小白得了。

他从怀中掏出只野鸡腿：“翰忽，小黑小白，你们听好了，谁能闻到猎物的气味，这只鸡腿就是谁的！”

三只狗望着举到半空的鸡腿“汪汪”直叫，很快跑到各处嗅闻。

只要是猎狗，都能靠嗅觉，远距离锁定猎物。

可猎狗同样分优劣，一般的猎狗，只能通过地上的粪便或尿渍追踪猎物。

中等的猎狗，能通过猎物踩过地面留下的气味，一点点缩小猎物所在的范围。

这两种品类，土话叫“低头香”，指通过地面痕迹找寻猎物。

而最顶级的“抬头香”，可以闻空中的气味，超远距离隔空锁定猎物。

尼山这次带来的头狗“翰忽”，就是抬头香。

其余两条狗在雪上嗅了半天，呜咽叫着放弃了追踪。

翰忽则带着主人，一步步朝松林里走去。

秦牧跟着它，找到窝兔子。

还没来及出手，一窝兔子就被三只猎犬咬死个干净。

他挑了只最肥的兔子，剥皮后连同那只鸡腿，全部扔给翰忽。

其余两只狗，则只能啃翰忽剩下的兔子骨头。

三只猎狗虽都出了力，可也要让它们明白，只有变得更有用，才能享受更好的待遇。

秦牧将几只野兔绑好，拴在了腰上。

按理说，大雪后有此收获，他应该高兴。可这些兔子不值钱，卖了根本不够他修好房屋。

他拍了拍翰忽的黄脑袋：“好孩子，能不能找点值钱的猎物，比如野猪狍子。实在不行，找只貂剥了皮，也能赚一笔啊！”

翰忽听明白主人的意思，仰着头在空中到处嗅。

可它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忽然呜咽着低下头，趴在了地上。

秦牧裹了裹狍皮袄，失望的叹口气。

今天山里虽冷，但一点风都没有。看来除了腥骚味最重的兔子窝，翰忽也闻不到别的东西。

他正准备打道回府，旁边的尼山却拉住了他。

“牧哥，你忘了我是鄂伦春三百年来，灵识最强的萨满了吗？”

秦牧皱着眉：“那有鸡毛用啊？”

“实不相瞒，有时我能调出遥视的能力。”

尼山说完抱着桦树皮鼓，开始边唱边跳。

秦牧点燃根烟，撸着翰忽的狗头，看他跳着大神。

半晌后，尼山高举的双臂缓缓落下，转过身满脸惊喜。

“牧哥，貂没找到，找到只红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