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高架桥上的黑车,不过行驶方向和昨天相反。
鬼山面色凝重,虽然看似在专心地握着方向盘,但眼睛不停地往后视镜上去瞟。
佐助翘着腿坐在车后面,侧脸凝视着车窗外,面色恬静,宛如一汪幽深无底的黑潭。
“佐助君,请你不要自责。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我也真的很伤心。”
从后视镜看了一下佐助,没有什么动静,眼睛依旧无神。
“这真的不是你的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高层向我们隐瞒了母子两人身上带有诅咒师制作的灵魂咒具,更何况,为了计划的执行,御三家的人在外面剿杀漏网之鱼,就算你不杀那个孩子,他们也会杀的。”
“你干脆利落地,让他没有痛苦地死掉了,你没有做错,宇智波佐助。”
鬼山喘出一大口气,等待佐助的回应。
一大段话后,佐助把腿放下,前倾上半身。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觉得悲伤,他们的死亡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我问你啊,鬼山。”
鬼山感觉自己后背直冒冷汗。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弱啊?”
鬼山很惊讶,有些无语。
“这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没有人天生像你......”
“不不不,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把你们,包括刚才那一家子,放在了和我同一个位置上,但你们却被在我心里根本就不算是人的东西给轻易弄死了。”
“你能明白吗?”
“他们在我眼里根本就不算是人啊。”
“这个世界在我眼里根本就像一场游戏,我知道许多的信息,基本都是一些大人物的个人资料,这个世界对我来说算不上多么严肃,只是个有意思的游戏罢了。”
“而你们,是我觉得可以和我一样称为‘玩家’的存在,我可以和你们交心,愉快地谈话,让我在虚无的世界里体会到一丝真实的感觉,但你们却是这么的.......脆弱......”
佐助喘着粗气,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和逐渐红温的脸。
对于佐助来说,这个世界很虚幻,基本没什么意思,唯一的意义就是爽。
半个先知先觉,可以让他想打什么就去打,看中什么妹子就去泡。杀人的时候自己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感觉,不管是诅咒师还是咒灵,不管有无智慧,对自己来说,没有交集就是无所谓,因为自己很强,于是就可以随意掠夺他们的生命。
但就在刚刚,当他亲眼看到妈妈,哥哥和妹妹惨死并且自己亲手杀了哥哥的时候,他的信念可是崩塌,他的虚无开始变得现实。
这个家庭和他原本世界那个家庭未免也太像了吧,说话方式,爱别人的方式,简直一模一样。
那一刻,佐助和他们相处得非常自然,完全没有感觉他们是虚拟的动漫人物,可能连一页的出场空间都没有的跑龙套,而是把他们当作和他一样的人来相处。
这种现实的人,死在他面前感觉让他感觉难受,很痛苦。
可是庵歌姬,鬼山,加茂,东堂他们呢?
佐助在不经意间的自然相处中,已经把他们当作了真正的人来相处,他们的形象不只局限于几页漫画或几集动画,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那万一哪天,他们死了,他会有什么感觉......
佐助不知道,可能会难受,但不知道具体会怎么样。
就这样想着,佐助和鬼山回到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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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完澡后,穿着白色睡衣的佐助坐在客厅的茶几旁边泡茶。
一袭竹林的香气和落叶的风穿过客堂,门被庵歌姬推开了。
庵歌姬还是穿着红白的巫女服,戴着可爱的兔子发卡,随着清风竹影款款落座。
“我代表咒术高层向你道歉,为了效率让你的双手染上这种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