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的气势更上一台阶,如江海怒涛拍打而来,狂暴无比。
砰——
平地起惊雷,一股气浪以三人中间为原点席卷开来,周边桌椅掀翻,噼里啪啦中酒水流淌一地。
被波及到的宾客赶紧远离战圈,这才没有出糗。
“呃!”
一声闷哼,李昙脸色发白,忍不住后退一步,陈星嘴角溢血连退三步,显然受了内伤。
李昙怒声道:“顾山河,你休要欺人太甚!”
“李兄何出此言,顾某不过是来道喜,何来欺人之说?”顾山河淡淡道。
眼看宴席要变成一场闹剧,林敬之上前一步开口道:“顾山河,今日乃李陈两家喜事,你如此行径未免不合时宜。”
作为临州牧守,林敬之政务能力出众,但不以武力见长,不过他是朝廷命官,哪怕面对顾山河也毫无惧色。
本来临州世家斗争互相消耗,只要不超过一定的度,府衙乐见其成,然而现在顾家一家独大压的其他世家抬不起头,他自然要选择帮衬弱势的一方。
“也罢,今日老夫便给林州牧几分薄面,不过仅此一次,希望下次无关人等不要再插手我两家私人恩怨了。”
顾山河语气不咸不淡,瞥了林敬之一眼后转身漫步离去:“呵,联姻又如何,不过如此!”
李青禾看到后者神情晦涩,不见喜怒。
李氏族人则一個个脸色难看,尤其是李修弥,神色阴沉都快要滴出水了,毕竟大喜之日顾山河不请自来一人独对两家老祖犹占上风,最后闲庭信步离去。
李府就像他家后院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对李家而言可谓是丢脸丢到家了。
不过李青禾有点惊讶的是这顾家老祖来李府打脸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府衙都不太放在眼里了,要知道地方府衙名义上统管巡天司,后者的力量可不弱,即便在临州不如顾家,但临州巡天司只是永宁府的一个分部,更别说还背靠着整个南燕了。
看来多半是有点飘了。
顾山河离去后,李修弥让下人打扫整理现场,宴会继续。
只不过被这么一闹,接下来场间氛围诡异,许多人窃窃私语,不复之前的热闹。
“这顾家太嚣张了,公然上门示威,一点也不把李家放在眼里。”李青禾旁边一位书生打扮的人为李家鸣不平,颇有点愤世嫉俗的味道。
“没办法,两家矛盾难以调和,传言李氏前族长遭暗算也是顾家暗中下手的,这可是不死不休之仇了。”又一路人甲一副自己是懂哥的样子。
“顾山河晋升半步扶摇,你说李家会不会有灭族祸患?”路人乙压低声音问懂哥。
“谁知道呢?关键要看李家给不给机会,顾家现在缺少一个发飙的正当理由,毕竟要是师出无名,巡天司和临州其他世家可不答应,顾家虽然强大,但要以一家之力对抗整个临州所有势力,那还是不太够。”懂哥发表着自己的真知灼见。
“不愧是符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路人乙送过去一记彩虹屁。
“不敢不敢,在下不过是多往前看了一步而已。”懂哥“虚怀若谷”道。
......
李青禾起身离去,酒足饭饱,该回去了。
今夜,他要先问顾家人要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