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里倒是有八百万两银子,但全部用来赈灾,肯定是不行。
赈灾施粥只是一时的,不能解决问题,终究还是要落实到持久性的解决流民这个问题上。
而且流民的问题,拖不得,越拖人越多。
到时候一窝蜂的全挤在京城里面,治安、民生就会越糟,一旦量变引起质变,有人在京都里面振臂一呼。
整个京都都成了反贼的战场,那就真扯着淡了。
朱常淦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曹公公,你让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带着人去城外施粥,一定要离着京都20里之外。”
“现在粮价如何?”
“回皇爷,白米每斗价钱一百五十文,值银1钱多一些。”
朱常淦算了一下,每石粮食的话,就是6两多,接近7两了,要知道万历之前米价还是3两的。
“怎么涨这么多?”
王承恩低着头,“回皇爷,这几年大明朝都是灾年,粮食绝收的地方甚多。”
朱常淦皱眉,崇祯朝灾害是真的多,这一点不得不承认。
崇祯十年之前还不算太过分,等过了崇祯十一年,涨的更快,到了崇祯15年的时候,江南的粮价,已经是万历年间的五倍,1石粮食要10两以上,百姓不反才怪。
……
朱常淦让曹化淳带人在离着京城二十里之外的地方施粥,除了安抚灾民,还有一个功能就是止流。
让流民在施粥地点停下来。
“让流民们先吃让几天,然后你从这些人里面挑年轻力壮的,从里面挑最优的,编入勇卫营中。”
“趁着这机会,朕允你多招一些,招一个整数如何?”
“一万人?”
朱常淦点头,“一视同仁给他们饷银。”
勇卫营的饷银,月粮是2石,有家室的发放盐两斤,这足够养活四口之家了。
有的家人多,有的家人少,但总得算下来的话,就可以稳住四万人。
但这只是解决了一少部分,还有更大的一部分。
眼下流民这么多,单靠内帑的钱,根本不可能解决。
朱常淦想了想,“王承恩,你让高宇顺将京城所有的米行掌柜的给朕集中起来,就说朕要请他们用膳。”
“啊?陛下,您……您金贵之躯,去见那些商贾?”王承恩脸一下子变了。
士农工商,
千百年来,商在历朝历代都是最低下的存在。
别说那些当官的,就是那些当官的,哪怕是一个吏,他们太监,都不愿意和他们同席而坐。
可现在陛下竟然请他们吃饭?
……
襄王府,
崇祯刚刚坐下,对于朱常淦议和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却猛然听朱常淦这么一句话,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要干什么?”
脸色狂变,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岂敢?”
“重农抑商,此乃祖宗之法,乃立国之根本,乃大明朝堂之威严,乃我大明……岂可破!”
崇祯的心脏疯狂的跳动,整个人的心头生出极大的恐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