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女人，她们回去后会继续为他们的部落生儿育女，不断的增加敌人的数量，让我们大明的将士死伤更多。”

“还是那句话。”讥笑地看着胡广，朱瞻坺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或许只有当冲锋陷阵的是胡大学士您的儿子或孙子，被围剿的是您的亲人，您才会感到痛心，才会对他们报以仇视的目光，而非是觉得他们是老弱妇孺，应该受到优待吧？”

……

胡广看着满脸讥笑的朱瞻坺，身体不住的颤抖，嘴唇哆哆嗦嗦的，好久之后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你这是……这是在质疑圣人理学！殿下难道就不怕被天下人唾弃吗！？”

“圣人？”不说还好，这一说，朱瞻坺脸上的讥笑之意更甚。

“胡大学士，圣人可没教导你们要放过敌人，我记得《论语宪问》中有这么一段话。”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圣人可没让你们对敌人怀有仁慈之心，而是让你们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难道说胡大学士您很好的继承了您的先祖胡铨，将宋儒的软弱全都学了去，别的没学会，把对内强硬对外软弱的软骨头学了个淋漓尽致？”

“你……你……”胡广指着朱瞻坺，浑身颤抖。

但是，没等他说话，朱瞻坺就打断了他。

“你什么你？”

“你说我会被天下人耻笑，我为何会被天下人耻笑？我是为了减少我大明将士的伤亡，保全大明百姓家中的顶梁柱！”

“要不你四下去问问，问问将士们对今日之策是支持还是反对？”

“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你代表不了天下人，耻笑我的也不是天下人，而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这辈子都不会也不敢上战场的儒家士子！”

“你们高高在上，基本上这辈子都不可能上战场，所以你们才会轻而易举地说出损失不大这种话，轻描淡写地选择放虎归山，因为即便是敌人卷土重来，需要上阵拼杀的也不是你们。”

“胡大学士，摸摸你的脊梁骨吧，你得知道，你之所以能站的笔直，而不是像你的先祖宋儒那般被蛮夷牵着行牵羊礼，是因为你的脊梁是大明的将士给你的！”

“我们有不伤害别人的教养，但不能没有不被伤害的气场！”

“没有别人能够护我们周全，我们就只能在自己的善良中加上锋芒，为自己保驾护航！”

“且不说先秦汉唐，就说我们大明，放兀良哈三卫休养生息，册封瓦剌三王，但换来的是什么？”

“是阿鲁台联合兀良哈三卫南侵，是他们胆大包天袭杀我们大明宗室！”

“如果我们的善良得不到尊重，那我选择让他长刺！”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老弱妇孺，没有什么伤兵俘虏。”

“人和人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比较你们的力量、财富和武器，然后再选择是他让你跪下，还是他给你跪下！”

“认清事实吧胡大学士，你的仁慈不会让他们感恩戴德，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